了逃离父亲。 “我肯定没记错!当年我生小儿子的时候,产婆和我说不是一个,是两个!但当时米钢有一个领导家里不能生育,他就把另一个孩子送走了,说能帮他转正。” 薛阿妹一提起这事,刚缓和的情绪又再次激动起来,不停地抽泣道: “我生完孩子们就昏过去了,等醒来才知道这个消息,后来实在下不了床,等坐完月子再去找的时候,发现他说的领导早已经去别的地方了,后来我一直想找,可他天天看着我,拿两个儿子和我娘家当威胁,我实在找不到机会去那么远的地方...” 话到最后,她已变成了嚎啕大哭,二十年的每一晚,她都在怨恨自己为什么当时没能再清醒几分钟,看一眼孩子。 好在昨天她无意中听到了后院在说柳沄沄要出远门的事,恰好第一站就离当年那个领导家不远,她就想来苦求一次,撞撞运气。 听到这儿,柳沄沄已经不像起初那么讶异了,这种事她以前也听说过不少,谁家的孩子实在养不活了,就会送到好人家去享福,在现在的年代不算是什么罕见的事。 但像这样,母子两人一面都没见过,又没有征得母亲的同意就送走,实在令人发指。 “这样吧薛阿姨,我们还急着赶路,您先回去,我沿路会帮您多打听的,有好消息一定及时带回来。” 米钢确实混账,但毕竟上次薛阿妹帮过她,反正也是顺路的事,若能帮她找到孩子,也算是一桩好事。 其他两辆车陆续出发了,项海车上还带着其他人,柳沄沄没再耽搁,又劝了她两句,就抓紧启程了。 等薛阿妹消失在后视镜中,项海小声劝道:“小柳,你也别总想着帮她找孩子的事,还是要多注意自己的安全。米钢那人可不好惹,万一得罪了他,以后就得一直缠着你。” 天气热,刚才开着车窗,他听见了两人谈论的大致内容,不禁为柳沄沄捏了一把汗。 没找到还好说,万一要是找到了,再让米钢知道了,不得把柳沄沄家的米缸砸碎啊。 他常年出车在外,一院子女人带一个小孩儿,哪能打得过那位不要命的主儿。 “没事儿姐夫,我心里有数,不会冒险的。” 柳沄沄看向窗外,沉着地回道。 答应归答应,她也知道这事不好办,倒不是怕米钢会来耍酒疯,而是担心找到之后的问题。 如果顺利找到那孩子,对方若在养父母家里生活得很幸福,她又该怎么提亲生父亲把他抛弃的事呢? 就拿现在的沈穗丰来说,倘若得知了自己并非亲生,也不一定会愿意回到没有什么感情的亲生父母身边。 刚才场面太混乱,她也没问清楚,薛阿妹究竟是想让儿子和她相认,还是带她去看一眼即可。 车拐到了市外大路上,渐渐提了速,细风从车窗缝隙里挤进来,让她清醒了一些。 她不由笑自己想得太多,哪怕是三四十年后,找一个多年前失散的孩子都是大海捞针,何况薛阿妹只给了她米钢以前领导的一张老照片呢。 思绪又被她牵回了草药上面,不知不觉就结束了快两天的搭车之行。 项海把她放在了以前经常会停靠过夜的村子里,特地请村长帮忙多照顾。 和几个知青一同吃过饭后已是黄昏,天黑不能进山,她决定睡个好觉养精蓄锐,准备明天上山。 月黑风高,不见明星。 在她还没有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