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着一头深灰色的短发,一双蓝色的眼睛,他的五官具有着一种古典美,像是古老的美少年雕像复活在了人间。 面对这样的一张脸,很少有人会露出柏莎这样嫌恶的表情,她的表情几乎可说是野兽般的龇牙咧嘴。 肯特望着这样的她,却是犹如盲人地夸赞道:“小柏莎,你还是这样美丽。” “……叫我柏莎就行了。” “柏莎,你真是没有情趣,亏我还为你准备了这么浪漫的烛光。” 柏莎扭头,看见桌上的那几根烛火飘零的蜡烛,她不认为这有什么浪漫可言。 但想起来到这的目的,她还是礼貌地附和道:“嗯,我看到了。” 肯特笑了,“你喜欢就好。” 柏莎:“?”她什么时候说过喜欢? 她还未来得及辩驳,肯特就已幽灵般地向她迈出一步,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手熟练而迅速地扣在了她的腰间。 借助着力量的差距,她被他囚困在了怀中,一时之间,她的视野里就只能看见肯特的那张脸。 怎么办!她好想吐…… 她忍住了,只有嘴角在抽搐,“你在干什么,肯·特·教·授?” 肯特用一种慢到恶心的语调回答了她:“我想和你跳支舞。” 由于距离的拉近,他的每一个字都带有热气地喷到了她的脸上。 这下,她终于忍无可忍,她从他的手臂里抽出右手,朝窗户的方向打了个响指。 骤然间,肯特窗边的那盆植物的枝干迅速地生长、拉长,穿越低空,向他而去。 肯特听见了声音,他低下头,望着脚上缠绕的东西。 “你知道,我只要一把火就能把这些全烧光吧?” “知道,但如果有毒的话,是不是就不好说了呢?” 闻言,肯特才注意到,从脚踝处传来的那阵微弱的刺痛。 “小柏莎,你竟然对我下毒!” 他埋怨的语气里含混着恋人般的娇嗔,成功打消了柏莎对他的为数不多的歉疚。 她一边从他身边脱离,一边语气严肃地对他说道:“够了,教授,把正事说了,我就给你解毒,我没空陪你玩这些把戏。 “什么把戏?我对你多认真呀,小柏莎!” “认真?多少女孩蒙受了你的欺骗,你不了解吗?” “那实在是你情我愿的事……” “去问阿德勒吧。他那里接到的关于你的投诉,可不像是‘你情我愿’,你的那些事足以写成一本比《魔法学》更厚的书了。所以,快说,你叫我来是为了什么事?” “为了和你叙旧,跳支舞,共度一顿烛光里的晚餐。” “……” 柏莎不说话了,她看出了这位教授不准备老实交代。那好,她就在这静等毒药发作。 肯特被她的沉默伤到,他抚住胸口做了个受伤的动作,结果感到毒素随着这个动作,更快速地扩散向他身体的其他部位。 他闷哼了一声,想要引起柏莎的同情,这是他常用的手段之一,女性的同情心多么美妙,多么容易利用。 可惜的是,熟识他的柏莎,只会对他的痛苦露出更灿烂的笑容。 亲爱的肯特,这种毒很难危及您的生命,但它会让您体会到健康地活着原来是那样美妙的事。 可惜,“不速之客”这时来临。 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或许是我的助理吧。”肯特强忍着疼痛说道,“如果让他发现你在我的房间,你猜他会怎么想?” “他会想,你自愿做我的试药人,真伟大。” 柏莎走向房门,她一点不在意门外是谁,如果有谁怀疑她和肯特的关系,她只会觉得那个人头脑有病。 可当她打开门,看见来者后,她还是露出了超常的惊讶。 “迦南,你怎么会来这?” 不同于她的慌张,门外的青年神色淡然,就仿佛他出现在这,无须作出任何的解释。 他行了个礼,向她递上一叠文件,“老师,这几份文件需要您的签名。” 柏莎的第一反应是困惑,她从未布置给过他需要她签名的工作,可当她低头查阅了几份后,她发现这些文件确如他所说。 但这些都是她布置给杜克的工作,怎么会到他这里呢?她在心里比较了一番杜克和迦南,接着她得出结论:一定是杜克那孩子把工作甩给他了。 迦南,你真是承受了太多……! 柏莎默默朝青年递去一个同情的眼神,不知为何,刚才还在门外的他现在已经步入了门内。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