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举起的铡刀啊淦! 救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呀,是死是活能不能给句痛快话? 池鸦终于忍不住,咬着嘴唇悄悄抬头。 就撞进了一双冷若冰霜的琥珀眸子中。 ——顾怀章肩膀微倚着门框,一双眼睛眼皮半垂,看不出什么情绪目光落在他脸上,正单手把衬衫领口的扣子慢慢扣好。 池鸦心里蓦地打了个突,眼神心虚躲闪一下,耷拉着脑袋小小声地说:“大哥,我没有、没有……偷看,那都是、气话,我、我不敢的。” 他努力表现着诚恳:“我真的知、知道错了……” 求求您别拿这种仿佛在看一个死人的眼神看鸦了好嘛qwq! 顾怀章慢条斯理地扣好了扣子,垂眸盯着面前这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看了两秒钟,随即抬手,指尖碰到池鸦的下颌,在池鸦受惊逃开的前一秒倏地捏紧了他下巴,把他的脸不容抗拒地慢慢抬起来。 池鸦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啊这这这,这是个什么情况??大伯哥……大伯哥在干嘛啊?!! 他咽了一口唾沫,圆圆的猫眼又诧异又害怕地望着男人,轻声嗫嚅:“大、大哥……?” 顾怀章淡淡地看着他,毫无情绪波动地开口:“知道怕了?” 池鸦抖了抖,想抬手去掰他的手腕又不敢,两只手忐忑地僵在半空,简直是战战兢兢:“知、知道了……” 三十年,没有人敢那么说他,敢用那样的话亵渎他。 顾怀章眼神冷冷的,打量着面前的人。 他刚为这小孩儿守了一晚上的夜,他从没有那样伺候过一个人,结果转头就听见这小东西拿他做筏子,就为了跟老二赌气吵架。 他最厌烦被人利用,也从没想到过自己的隐私会被人这么臆想、甚至当众宣扬,当做小情侣间赌气的武器。 他在楼下的时候是真的被惹怒了,可他听见门口有猫一样的脚步声走来走去,忐忑徘徊,他本该置之不理,可还是拉开了门。 “池鸦。”他冷冷的,一字一顿叫他的名字,道,“我不会一直宽容你,你知道么?” 他可以容忍南湖多一个池鸦,可以容忍池鸦在餐桌上偶尔的不规矩,甚至可以容忍他在南湖里种荷花。 但这不代表他是没有底线的。 他在很年少的时候就坐上了顾家家主的位子,他需要极致的威严震慑不怀好意的豺狼,他可以容忍小猫崽在他的腿上上蹿下跳,扬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在他的面前趾高气昂。 但他绝不允许,小猫爪子不知死活地给他脸上抓出血凛子。 顾家家主的威慑,必须是没有弱点的,是严丝合缝的,决不允许出现哪怕一丝裂缝。 池鸦都快被男人吓哭了。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顾家的大家长很可怕,但顾怀章在他面前时言行举止一直都很绅士,甚至屡次对他施以援手,他就飘了,就觉得男人似乎其实也没有传说中那么的恐怖。 可就在此刻,顾怀章冰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视线直直钉入他眼中,眉骨微微下压,睫毛在琥珀色瞳孔中落下一片沉晦的暗影。 男人什么也不用做,就足以叫他感到扑面而来的强烈压迫。 池鸦屏住呼吸不敢放松,几乎快要窒息。男人的手大约刚浸过冷水,冰凉指尖轻轻捏着他下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