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玻璃窗上映着阴沉沉的天。隔着濛濛细雨,那几个金灿灿的大字却依然清晰扎眼。 铭盛,铭盛。这是他们这些寻常人眼中只能仰望的富贵的顶端,可又何尝不是顾怀章沉重的枷锁。 在张妈的故事里,好像顾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和可以尽情追求爱好的自由——除了顾怀章。 他不知道顾怀章是不是曾经也有过什么天真的梦想,是不是也对什么东西产生过兴趣和好奇,这个男人还是男孩的时候,或许想成为一名击剑手,或许想当飞行员……但他被困在了这个笼子里,没有爱和温情,有的只是冷冰冰的恨意,和支撑顾氏的责任。 ……他也只是知道,这个人有一点喜欢吃甜食而已。 池鸦怔怔地出了会儿神,直到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都奇怪地看他。 “……啊!要、要迟到了!”池鸦一看时间,立马抛掉那点惆怅,抱着食盒举着伞拔腿就跑! 要死啦!马上就到大家长的饭点了,他还在这里伤春悲秋! 跑了几步,他又忍不住笑起来,觉得自己真是有点病。 他自己全身上下连一千块都掏不出,明明只想拉小提琴为音乐奉献生命,却还不是出卖色相去拍视频。 世间各人有各人的伤痛,各人有各人的劫数,他都快养活不起自己了,还在这儿替顾爸爸伤感惆怅。 池鸦自嘲一笑,匆匆冲上大厦台阶,收起伞甩甩水装进塑料袋,抱着食盒推门而入。 大厅内的冷气瞬间扑面而来,池鸦打了个寒战,看了一圈儿。大约是因为临近下班的缘故,大厅里面人很多,都是很干练的衣着打扮,皮鞋跟和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听起来都高级得不行。 池鸦很快找到目标,朝前台走过去,很礼貌地打招呼:“你好……” 前台里坐着三位漂亮女人,正讨论下班去吃什么,就看见一位穿白衬衫和牛仔裤、气质干净容貌秀致的青年走过来,怀里抱着一只大食盒,结结巴巴地开口:“请、请问,总裁办公室怎、怎么走?” 前台站起身来就一愣,看看他跟大厦里的白领精英格格不入的衣着和怀里那只大食盒,保持微笑,问:“请问有预约吗?” 池鸦摇头:“没、没有。” 上一次找人要预约还是上辈子,他把这茬给忘了。 他试图争取:“我就是、给他送、送个饭,就走了。” 前台继续微笑:“没有预约的话,抱歉不能上去呢。” 几个人交换了下眼神,都看到对方眼中某种惊讶又鄙夷的神色。 天哪,这小年轻怎么敢的哪?怎么现在还有人妄想用这么老土的方式接近大老板哪! 他都不知道那位“暴君”的脾气吗?! 她们不是瞧不起人,只是瞧不起“这样的人”。 这男生看起来还蛮好看的,可他凭什么以为自己能勾搭到大老板啊?凭他的口吃吗? 前台心里好笑又轻蔑,又坐了回去,吹吹自己的指甲,懒懒道:“小弟弟,劝你一句,还是请回吧,这法子早过时了。” 还“就送个饭”。有这功夫跑来这里装贤惠,不如直接溜进地下停车场,等到晚上下班了,还有可能跟大老板见上那么一面。 池鸦有点听不懂:“什、什么法子?” 然而没人有想帮他的意思,反而对视一眼,都微微笑起来,随即就不再搭理他,兀自聊起天。 “……”池鸦有点无奈,“好吧。”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