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脱衣服?顾怀章眉头一皱,道:“你没按我的话跟他说?” “说了,当然说了!”张妈赶紧道,“二少爷也说啦,说他心里有数,保证不胡来的!” 顾怀章沉默几秒,一声冷笑:“他心里有什么数。” 张妈噤声,忐忑不安地搓着围裙。 怎、怎么感觉,今晚上大少爷好像格外烦躁的样子……? 明明下班回来的时候看着心情还不错啊,把中午送去的食盒还给她的时候还夸了句她做饭好吃呢。 “……算了。”顾怀章忽然开口,“你去休息吧。” 张妈看他好像还不准备上楼回房的样子,有些犹豫:“那大少爷……” “不用管我。”顾怀章眼睑半垂,走到饮水机前去接水,“我等会再上去。” 张妈看他并不想再说话的样子,只好闭了嘴,解着围裙回自己的保姆房了。 不远处的房门轻声闭合,顾怀章的脸色彻底沉下去,举起水杯大口吞咽,冰凉的水滑过喉咙灌入肠胃,压不平心里的烦乱。 他知道自己答应了弟弟要去追池鸦的请求,就该认清并遵守自己的身份和位置。 可一想到池鸦现在就躺在老二的床上,要被老二照顾,可能已经被老二亲手脱了衣裳换睡衣……他就克制不住心里头那股横冲直撞的怒意和毁灭欲。 他是应允了让老二去追池鸦,但池鸦到底还不知道,还没答应,张妈不明真相可他知道,在池鸦心里根本就不喜欢老二,就不觉得跟老二是真情侣。 要是他放任,等明天酒醒,池鸦心里,又会是怎么样的感受? 顾怀章薄唇沾了水,紧紧抿成了一条发白的细线。 他冷漠地、近乎残忍地审视、剖析自己的内心——惊觉他竟然害怕,害怕两人的相处唤起池鸦的记忆,害怕……池鸦对弟弟,旧情复燃。 毕竟是曾经那么喜欢过的人。 顾怀章把手里的纸杯攥到变形,蓦然回头,冰冷晦暗的眼睛直直望向楼梯的尽头。 或许他就是这样卑鄙的人,强撑着理智的伪装,却压不下心里的欲孽,但至少——池鸦应该在清醒的状态下对老二理智思考后再做出抉择。 而不是酒意昏沉中,稀里糊涂就被人趁虚而入。 · 被酒精麻痹的脑子昏昏沉沉,一切感知都模糊得仿佛隔着厚厚的毛玻璃,池鸦想睡觉,可身体总是摇摇晃晃不得安稳。 他难受得不停把自己蜷缩得更紧,却被人抓着两只手强迫他展开,然后紧接着,他就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在脱他衣服。 ……? ??? 鸦的清白不保!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骤然袭上心头,这下是个死人也得活过来了。 池鸦费劲地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上,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壁灯,勉强照亮头顶男人那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眸。 “顾……”池鸦难受拧眉,本能地抬手阻挡男人的动作,“顾怀安,你干、干什么?” “嗯?醒了?”顾怀安手里解着他衬衫扣子,不怀好意地笑,“这儿除了你,我还能干什么?啧,把手拿开。” 他也就习惯性地嘴上耍流氓,其实是想表现下自己的温柔体贴,要给池鸦换身睡衣来着,但是池鸦不知道啊。 池鸦又被他解开颗扣子,酒直接吓醒一大半儿,死死抓住衣领就要往起爬,结结巴巴地挣扎:“不要……你走、你走开!” 顾怀安冷不防还真被他拍开了手,手背上被挠了一爪子,登时就浮出三道红抓痕,顾怀安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