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 今日却不知怎么让她跑了出来,好死不死还抓到了可怜的孙女。手上没剪刀,黄疯子便动手撕、动牙咬。 于是有了眼前这一幕。 “咿呜呜呜……” 黄疯子再一次疯狂挣扎起来,撕心裂肺地哭叫着,抬起两只苍老枯瘦的手,还想去抓遍体鳞伤的孙女。 “抽线!抽线!”她唇舌溅血,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不抽线会死!会死!小妹死啦,孙孙也要死!死!死!” 黄疯子的两个儿子和儿媳闻讯赶来。 哭天抢地,场面一片混乱。 凤宁运转火线,趁乱不动声色地检查了黄疯子和她孙女。 祖孙二人身上都没有任何凶息侵蚀的痕迹。 人群乱哄哄涌出巷子,把受伤的少女送往医馆。 凤宁和封无归慢悠悠跟在人群后面。 “傀儡师!”凤宁压着嗓门,“会不会就是他!” 傀儡师,邪偶师,很难说是巧合啊。 “有可能。”封无归不知道从哪里摸了根野草叼在嘴里,吐字带着模糊的气音,还有一点懒懒的青草香。 凤宁敬佩不已:“你算卦好准,真厉害!” 封无归有气无力地瞥了她一眼,假笑:“不。并没有呢。” “……对哦。”她眨了眨眼睛,安慰道,“不过每次都能蒙到错误答案也很厉害啦!” 封无归冷冰冰垮下脸:“没有蒙。我很认真在算。” 凤宁:“嘿嘿。” 到了医馆外的明亮灯火下,凤宁眼尖发现,黄疯子老太太的身上不知被谁偷偷踹了好几个大鞋印子,走路都踉跄了。 有人看不惯,替可怜的少女报复。 “她其实是想救孙女。”凤宁沧桑叹气,“可惜她疯了,好心办坏事。” 封无归微笑:“难说,万一身体里真有丝线。” 对视一眼,跟进医馆。 普通人其实很难接受血糊淋拉的场面。医师替昏迷的少女缝合上药时,众人一个接一个煞白了脸,挥手告辞。 就连少女的父母也面露不忍,掩面转身走到门外。 凤宁和封无归凑上前。 封无归动作极其自然,取过一盏灯,替那位额头冒汗的年轻医师照明。 他随口道:“筋络断了啊,喏,用针挑一挑便能看清晰,先接断续再缝合……来,把针给我递一下。” 说着,将手里的灯塞给医师。 年轻的医师被唬得一愣一愣,随手接过灯,自觉给封无归打起了下手:“哦,哦,原来这样啊,多谢,多谢。” 凤宁:“……” 真是一个敢学,一个敢教。 在封无归的操刀下,伤口逐一缝合,缝线好像一条条扭曲的蜈蚣。 少女的身体里并没有发现所谓的傀儡丝。 她很正常也很健康——如果没被咬的话。 “原来是真疯子啊。浪费我功夫。”封无归叹了口气,整个人瞬间变成一个大写的“颓”字。 凤宁:“……” 她谴责地盯着他那些鬼斧神工的“功夫”,盯盯盯。 盯穿他的厚脸皮。 把人家缝得那么难看! “啧。” 趁年轻医师低头收拾地上的血污细布卷,封无归懒懒咬破手指,挤出肉眼难见的一粒小血珠,往少女脸上的伤处一抹。 淡淡的白光一晃即逝。 凤宁惊奇地发现,少女紧皱的眉心一点点松开了,睡颜渐渐变得宁静。 少女似乎陷入了一个好梦。 “你……”她的脸颊浮起桃花般好看的薄红,羞赧含糊地说起梦话,“你看起来好孤单,好寂寞……” 凤宁狐疑地盯住封无归。 盯! 他的眼角轻轻一抽,无辜摊手:“只是清神疗愈。做梦不归我管。” 凤宁将信将疑:“哦。” 年轻医师震惊地看着正在消肿的伤口,双眼散发出崇拜的光芒:“前辈真是神乎其技!” 凤宁:“……”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