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竟敢在皇上面前卖弄口舌,都爬到本宫头上来了?!”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郭太医叮嘱,服了?那?药,万万不可动大气啊!”灵双颤抖着声音,头重重叩在地上,不停劝说。 赵妃狠狠拍案,“皇上听信那?贱人的挑唆,夺了?本宫协理六宫的大权,本宫何能不气!” “贱人!本宫定要让你知道,这后宫,不是你该放肆的!” 赵妃气得发抖,忽觉小腹一阵疼痛,她蹙起眉,心中生出一股预感,登时转了?那?股火气,死死握紧了?手?心,“灵双,本宫腹痛,快去,快去把郭太医给本宫请来!” “快去!” 皇上夺了?赵妃协理六宫的大权,赵妃在启祥宫发了?一通大火也不是秘密。听说赵妃气得病重,当即便传了?太医。为?了?请皇上过去,启祥宫本就三天两头传太医,众人也没?当回?事儿。 …… 关雎宫 天儿冷,前不久将下了?一场大雪,顺宁公主正是活泼的年纪,偏喜欢到外面玩雪。温修容怕顺宁公主冻着,让人备着随身汤婆子,隔一会儿给公主换上一个。 “温阿娘,快来看熙儿堆的雪人!”小顺宁从远处跑过来,拉住温修容的手?,去看廊庑下的小雪人。翡翠的双眼,黑玉的鼻尖,白貂的兜帽,通身贵气,便是这一身,够寻常人家一生富足。 温修容摸摸小顺宁的发顶,“熙儿真棒,这是阿娘见过,堆的最好的雪人!” 顺宁甜甜一笑,“熙儿还要堆一个阿娘,再堆一个温阿娘,最后再堆一个父皇!” 温修容脸色淡下来,蹲下身,帕子擦掉顺宁眉梢沾着的雪,“熙儿想阿娘了?吗?” 顺宁眼圈一红,险些哭出来,“阿娘说她犯了?错,要去很远的地方?受罚,可熙儿好想她,为?什么阿娘不能在熙儿身边受罚呢?” 温修容将小小的人抱到怀里,轻抚她的脊背,“熙儿若想见,就乖乖的,等熙儿生辰那?日,温阿娘就带你去见她。” 顺宁眼睛亮了?一顺,又很快暗下来,“可是熙儿还要好久才过生辰。” 她又很快点了?点头,“温阿娘放心,熙儿会乖乖的听话。” 乳母带着顺宁去堆另几个雪人,柳禾走到温修容身边,悄悄附耳,“主子,启祥宫传太医了?。” 闻言,温修容微微一笑,目光随着廊庑下小小的人人影,启唇慢慢道:“看来是该恭喜赵妃娘娘了?。” 柳禾觑着主子的脸色,心绪复杂,主子如今心思是愈来愈沉,像换了?个人一般,她甚至在主子身上,丝毫看不出当年小心翼翼的影子。 …… 这日,婉芙将从坤宁宫问安回?来,还没?踏进金禧阁的门,就得知了?一个信儿,许贵人见红了?。 婉芙一怔。 许贵人眼看着快要临盆,这时候见红,不禁让她记起当初小产,不明不白遭了?人算计的温修容。 一早,许贵人去了?坤宁宫问安,皇后看了?眼她挺着的大肚子,不免担忧地叮嘱几句,将要临盆,便不必再过来,好生在宫里歇着。许贵人面上乖顺地应下,心里却得意得不行,走到哪都要扶一扶肚子,生怕旁人不知她怀了?龙嗣。 问安过,许贵人打算去御花园里坐坐,半路碰见了?陈常在,两人以前就是死对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何况如今许贵人是贵人之位,又有了?身孕,地位比陈常在高了?不止一星半点。轻蔑地说了?两句话,便责罚陈常在跪四个时辰。 正是入冬最冷的时候,任谁跪这么久都受不了?。就是上次要责罚泠贵嫔,赵妃也只是罚了?两个时辰。这许贵人欺人太甚,张口竟然要跪四个时辰。陈常在以前不是好欺负的主儿,可现在她被降到常在位份,又不得圣宠,没?有龙嗣,人微言轻,这口恶气,只能忍了?。 陈常在忍气吞声地屈膝跪地,许贵人轻蔑地看她一眼,极为?得意张扬地翩翩离开,并未走出多远,忽然眼前一晕,就摔到了?地上。 青白的地砖殷染出鲜红的血,吓得服侍的小宫女当即慌了?神?,边哭边跑着去请太医。 婉芙赶到秋水榭,已?经来了?好些人。皇上在乾坤宫与众朝臣商议广岳战事,只有皇后赶到殿内。 殿内宫人端着水盆进进出出,婉芙瞥见那?一盆盆鲜红的血,手?心一凉,霎时生出惧意。 女子生产,是一道鬼门关。她曾听小舅舅提起,阿娘生她当日,整整在产房里待了?六个时辰,若非郎中医术高明,只怕阿娘与她都不在了?。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