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容色不在,柳姨娘的肌肤依旧如剥了壳的鸡蛋,好比二?八少女,光滑白?皙。江铨在府中留宿,除去何姨娘,最宠爱的就?是柳姨娘。 刘氏睨着那张狐媚子脸,愈发恼火,一脚便踹向柳姨娘心?窝。若非是她的陪嫁丫头,若非她在府里?听话,能哄得国公爷来她屋里?,她怎会留这狐媚子到现在! 柳姨娘惨叫一声,极为狼狈地摔在地上?,她捏着帕子抚住刮出血渍的额头,慢慢掐紧了手心?。她是刘氏的陪嫁丫头,为她伺候宁国公,为她争宠,为她出谋划策,可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刘氏憎恶她这张脸,仗着是府上?主母,不过把她当一条狗使唤。 柳姨娘深吸了口?气,敛起神色,伏低身子跪下,“夫人息怒。” “息怒?你叫我?如何息怒?我?的吟儿还在冷宫里?受苦,若非这个贱种,吟儿怎会落到今日地步!”刘氏抚住心?口?,死死捏紧了帕子,“都安排好了吗?” 柳姨娘眼眸微动,低下头,“夫人放心?,具已?妥当。” 刘氏扶着丫鬟的手站起身,冷笑一声,“这回,定要那个贱种身败名裂。正好陈公公在府里?做个见证,我?倒要看看,一个身败名裂的嫔妃,皇上?还愿不愿意要那等残花败柳之?躯!” …… 东厢 刘氏并未将婉芙安排在从前的院子。秋池一进门,就?蹙起了眉,“主子以前也是在府里?的小姐,宁国公夫人不把主子安置在闺阁,反而?送到厢房,这是何道理?” 婉芙落了座,不觉意外。想必刘氏原本就?打算给她一个下马威,引人带她去芙蓉斋,芙蓉斋名上?好听,实则就?是破败的棚户,外面看似寻常,内里?连柴房都不如。 陈德海奉了皇上?的旨意过来伺候她,就?是借刘氏十个胆子,也不敢当着御前大太监的面,苛待了皇上?的妃嫔。 婉芙笑笑未语。 槅门推开,陈德海替皇上?祝寿回来,伺候婉芙。进屋瞧一眼东厢的摆置,也皱起了眉。宁国公府虽不比皇宫,但也不至于让泠贵嫔歇在这样的屋子。他记在心?里?,待回去一一向皇上?禀明,很快挂上?笑脸,前去福身。 婉芙没想到皇上?会安排陈德海亲自过来伺候,笑意真切了些?,吩咐千黛摆好圆凳,请陈公公落座。 “多谢陈公公跑这一趟。” 陈德海听得出来话里?面的真心?实意,心?底一热乎,他以前不是没伺候过别的嫔妃。可旁人都当他是奴才,理所当然的受着,只有泠贵嫔这般真心?实意。他越来越明白?皇上?为何宠着泠贵嫔,后宫嫔妃渐渐在争宠算计中迷失了心?智,唯有泠贵嫔依旧保留着一分干净清明。 他不敢担泠贵嫔这一谢,忙站起身,讪笑道:“奴才也是奉皇上?的意思?行事?,主子有福气,皇上?还是头一回让奴才出宫伺候别的主子。” 御前的人都是人精,陈德海八面玲珑,专挑讨巧的话讲。婉芙听听便罢了,眼下皇上?是宠着她,可谁知道以后呢?不过,她面上?还是要感激涕零一番,毕竟这是旁人从未有过的殊荣。 在东厢待了会儿,秋池忍不住皱皱鼻子,“主子可闻到了?什么味道,这么香。” 婉芙皱皱鼻子,微蹙起眉。千黛无声地抿唇,“主子,奴婢好似也闻到了。” 几人对视一眼,秋池是从御膳房出来的丫头,打小贪吃,对气味敏感,不会闻错。秋池顺着气味,一直走到内室床榻边的桌案前,一把拉开抽匣,哗啦一声,抽匣里?竟塞了满满当当的香囊,由布包裹,才渗出淡淡的味道。 婉芙立即捏着帕子捂住鼻翼,有谁会在内室里?塞这么多香囊,刘氏还真是心?急,这么快就?忍不住对她下手了。 “医女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