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八年的人生,连裸睡都没有过,现在却未着寸缕,躺在这样亮堂的水晶灯光下,躺在一个男人的身下。 她接受不了… 一会儿要发生的事,她更是接受不了… 她抽抽嗒嗒地对身上的男人说:“我…害怕…” 蒋庄河在她身上顿了顿,看了她哭哭啼啼的样子一眼,缓缓起身,拿了袍子随便裹了裹。 下楼。 身上的重量没了,董珊珊抱着自己的两颗圆圆小胸,侧翻身,佝了起来。 她并不觉得蒋庄河是好说话的人,觉得自己今晚肯定凶多吉少。心酸的要命,一边擦眼泪一边暗骂自己老子。 董国富,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他了。 她不禁又想起三个月前。 董国富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哄着她说,自己要出去躲债,恐怕不好让她跟着他,想把她送到朋友家。 她迟疑着,知道董国富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同意。 董国富还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路上只叮嘱:“到了人家家里,要懂事些,不可以跟以前一样耍大小姐脾气。” 她哪有大小姐脾气? 她想着,自己家没了,到别人家自然要百倍听话,虽然不满爸爸这么说她,却还是决定不跟离别在即的家人计较,乖乖答应下来。 到了蒋家庄园,进了门,车子在蜿蜒的上山路上又开了几分钟,才到了别墅门前。 她一时感叹于董国富竟然还认识这样的人家,一时又希翼这“朋友”帮董国富度过难关。 她挺了挺胸,拿出比往日矜持、乖巧的最好样子,亦步亦趋地跟在董国富身后。 几经通传,弯弯绕绕,终于见到庄园主人,蒋庄河。 蒋庄河一身灰色家居服,翘着腿,端着一个小瓷杯在喝茶。 没有泡他们的份。 她当下就觉得这位蒋先生不靠谱,大概跟董国富那些退避三舍的朋友一样,即使不落井下石,也绝不会伸出援手。 正要劝董国富赶紧走人,免得又被羞辱,不妨他在这时点头哈腰,讨好地开口寒暄:“蒋先生,好久不见。” 他跟人套近乎,人却鸟都不鸟他,自顾低头喝茶,让一旁的管家当他的舌头:“董先生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要说还得是走投无路的人豁得出去,比乞丐还难缠,找上庄来连着在铁门前吵闹了快一个月,逼得先生不得不见他。 赵松面带微笑,暗暗吐槽。 只听难缠的董先生满怀歉意地开口:“不好意思蒋先生,实在是……” “duang”地一声,他话还没说完,蒋庄河就撩下杯子,不耐烦听了,抬着寡淡冷漠的眼直直压迫着他。 董珊珊在那瞬间觉得他的腰弯得更低了。 年少意气,有摧不折的傲骨,不愿意亲眼看老父亲受气,她暗暗扯了扯董国富地衣角,小声劝道:“爸爸,我们走吧。” 董国富跟没听见似的拨了拨她的手,姿态低得董珊珊想哭。 刚红了眼眶,蓄起泪,便听董国富对蒋庄河道:“听说蒋先生想要个女儿?”他将身侧的董珊珊推了出来,不顾她呆滞的目光,对坐着的人道,“我女儿珊珊,成绩好还孝顺,蒋先生要不要…放在身边…” 他的暗示明晃晃的,让人大开眼界。 一旁的管家忙截住他的话,不让他往下说了:“董先生大概听错了,我们先生从未说过想要女儿的话。” 董国富尴尬地住嘴,急得额角出汗。 她挣开他的手,从呆滞中回神:“爸爸…你在说什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