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龙雅的手终于好得差不多了,也正式以新人的身份开始接受种岛特地为他制定的受训计划,从理论知识再到亲身实践,慢慢学习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艺人。因为没有基础,一切从零开始,这条路他走得格外艰难。 也是那时候,种岛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便让入江联系上少年,准备当面详谈一次。他已为龙雅正式出道安排了详细的计划,而这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少年对龙雅的态度。一个人在最艰难疲惫的时候,能够得到最重要的人的支持,那么所有的苦都会得到慰藉,这对现阶段的龙雅非常重要。 因为担心惊动迹部最终影响到龙雅,种岛思量再三后将见面的地点选择在whitenight,毕竟入江一直与少年有联系,即使对方再怀疑也找不到重点。而且,据他瞭解,自从龙雅受伤之后,少年与迹部的关係已降到了冰点,已不住在迹部家了。 打从见到少年第一眼,种岛便认同了入江先前的判断——于龙雅而言,这孩子是特别的,绝不因为他们是兄弟。招呼少年坐下,含笑望着写满困惑的琥珀猫眼,他问:“你如今住哪?一切都还好吗?” 眨了眨眼,少年先看看还算熟识的入江,在得到对方的点头示意之后,他老老实实的道:“借住在妈妈以前的朋友,宥子阿姨家里,一切都还好。”是的,自从那天离开龙雅之后,他直接去找了宥子。绝口不提关于龙雅的任何事情,他只是请求宥子让自己借宿,也再没有和迹部联系过。 目光久久停留在苍白削瘦的精緻面孔上,种岛眼中带着浅浅的怜惜,为着这个还不满十七岁的少年身上发生的一切事情。他不是龙雅,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龙雅会把这个看起来比直树更需要照顾的弟弟推给别人,原本只是打算过问一下的心突然决定要认真的帮他们一把了。坐到少年对面,他放柔了嗓音又问:“迹部最近没来找你麻烦吧?” “没有。”低垂的睫毛微微颤动,少年抿了抿唇,小声补充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那天以后,迹部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只是托管家给他送来了换洗的衣物和一迭钱,没留隻言片语。衣物他留下了,钱尽数退还,面对管家关切的追问也不解释理由。他无法原谅迹部的所作所为,就算明白对方会这么做也是因为喜欢他,但明白和谅解永远不可能相提幷论,因为迹部伤害的人,是龙雅。 “那就好。如果有什么需要,儘管告诉我们。”少年乖巧的模样让种岛很是满意,忍不住多嘱咐一些:“迹部那边,你不要再回去了。虽说在你法定成年之前是不可以再从迹部家脱籍的,但我查过了,你还有另一个监护人德川宥子,所以在成年之前,你就住在那边吧。如果经济上有什么需要,你可以来找我,也可以找奏多,我们都会帮你。” 看看种岛放在桌上的名片,少年眼中浮起一丝困惑,实在想不通这个根本不认识的男人为什么这么热心肠。毕竟,父母离世之后他看过太多的世态炎凉,就连自己的亲阿姨,妈妈的亲妹妹都为了霸占他们家的财产而伪造了他的死亡证明。换句话说,越前龙马这个人在法律上是不存在的,他早在父母死去的那年就因意外事故死在美国了。 “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帮我?”抬头直直望向种岛,少年微蹙着眉,幷没有因对方关切的话语表现出有多感动,反而有一种和他年龄不相符的戒备。他很清楚,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能够不问任何回报对他好的人,只有龙雅一个。迹部就算再疼他,最终也不过是想要拥有他。 没料到少年会如此直白,种岛微楞了片刻,在入江轻轻的笑声里无奈又好笑的叹了口气。果然是那傢伙的弟弟,连说话的方式都是一样的,既让人觉得气恼,真要气却又是怎么也气不起来的。伸手揉乱少年一头软软的墨发,在不满瞪圆的猫眼注视下,他勾唇道:“不为什么,我和奏多都是你哥哥的朋友,只是想帮他一把。如果不先安顿好你,我想他今后都没法安心工作。他可是我赌上一切的摇钱树,懂了吗?” “哦,懂了。”看似明白了一般的点点头,可少年接下来问出的话,却让种岛哭笑不得。少年问:“你也是牛郎店的老闆吗?不是说龙雅不能再当牛郎了吗?” 听了这话,入江已经不忍再看自家恋人呆掉的表情,撇开脸强忍着笑意对种岛道:“修二,被龙马看轻了哦,你还是对他说明白比较好。” 长长叹了口气,种岛伸手指了指放在少年面前的名片,无奈道:“你这孩子,就不能稍微认真一点看看吗?我是种岛娱乐事务所的老闆,你哥哥现在是我手下的员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