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哼,你当我柳秋色怕你来着?」 柳秋色眉一竖,指一弹,长剑刷然出鞘,牢牢握在手中。 强悍的内力鼓胀起紫色袍袖,三尺青锋冷冷闪现凌厉的光芒。 不管了。 就算今天要死在这里。 想到这里,反而有种痛快的感觉。 又有种苍凉的悲愴。 萧珩会不会愿意为他掉一滴眼泪? 萧珩会不会愿意…… 燕王手指一弹,四周埋伏好的燕王府亲兵纷纷现身,王府亲兵有多少人?多则数千,少则数百,很不幸,燕王爷刚好是最高等级的亲王,手下亲兵,大约有七千人左右,其中一千被燕王带了来,只为了擒伏柳秋色一人。 陷入这样声势浩大的包围里面,悬殊的人数差距,让柳秋色回想起了不久前,五峰坡正派围剿他一人的情形。 那时候有萧珩为他…… 想及这里,心中大动,寒玉心经本来忌讳行功不专,何况柳秋色根本受损,功力不够深厚,这一个走神,体内经脉大乱,差点走火入魔。 燕王距离他近,看得清楚他脸上神色,只见他脸色瞬间转青,过不多时又恢復成如雪一般的白色,知道是走火的前兆,当下退了几步,交代王府亲兵的领头几句话,便一路退到亲兵的护卫后头,当然不自己打头阵当砲灰。 一千人的亲兵抓伏一个人,砲灰是很足够的。大概打头阵的垫垫柳秋色那把剑,后头还有几百个人可以制伏力气放尽的柳秋色。 燕王心情大好。 虽然知道政治上的危机风雨欲来,他还是心情大好。好得不能再好,好得他都想大笑一场。 只要抓了柳秋色,上京那边找不到人证,谁也不能落实他这个欺君罔上的罪名。要说搜燕王府吧,谁有那个胆子?谁敢往他燕王府探上一根两根指头?没有。满上京没有人敢搜他燕王府。 再来,柳秋色跟萧珩弄在了一起,他燕王满腹怒火没处发,这下抓回了柳秋色,第一可以好好让他搞清楚,背叛的下场是怎样的炼狱;第二还可以从柳秋色口中逼出萧珩的下落、玄仙教总坛的机关、萧珩真实的身分,有了这些,还怕他燕王拿萧珩无可如何? 燕王的主意打得妙,打得好,打得呱呱叫。 柳秋色没有心思去揣摩燕王的主意。 如果有,他可能会一提剑就往自己脖子抹,乾脆省事,死无对证。 但是他没有。 九月初八,南江五里亭,戌时三刻,不见不散。 那么不来见,就是要散了。 萧珩没来,温酒已冷,他的心也像泡在冰凉的酒里,泡得冷了,却泡不醉。 剑色如雪划了开来,紫衣翻飞,平日里清冷高傲的眼瞳里面,是愴然的悲愤。 体内真气横溢,他也没有心思去导引真气怎么流怎么收怎么放了,让一切真气在奇经八脉当中横衝直撞,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胸口痛得很,一股乱流的真气衝过檀中大穴,生生逼着他吐出一口鲜血。 但没有影响到他的剑法。 彷彿感觉不到真气走火,柳秋色的剑法还是招招取人性命,而且比起以前,更凌厉,更兇狠,也更致命。 算他错放了真心,算他错置了情义,算他柳秋色瞎了眼,看错了萧珩。 长笑一声,笑中却是无比的凄凉,柳秋色一招之间,电闪取走三名亲兵的性命,凛冽的脸孔却是惨惻,彷彿连脸上最细小的肌肉,都承受着无比的痛苦。 一朵血花溅在他白色的里衣领口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