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将过去。 炙热与烈日茍延残喘,就像我对这份爱情残留的奢望。 卢佳说,她已经答应做他的女朋友。 我输了。 我问自己,如果没有那个孩子,她会不会离开我。 可惜,没有如果。 愿赌服输。 种下了罪恶,那就收获惩罚。 我买了酒,站在阳台上给她打电话。 说了很多,问她的身体,问她的学习,诸如此类。 第一瓶酒见了底,我才问出那句话:「piggy……卢佳……他说……你答应了做他女朋友?」 那边沉默之后,是轻轻的一声「嗯」。 我用手捂住自己的嘴。舌尖弥漫出一丝腥甜。 我抓起酒瓶,用辛辣的液体把那翻涌而上的血冲回肚子里。 胃部撕裂的绞痛,冷汗瞬间渗透t恤。 我咬着牙,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手中的酒瓶掉落在地,身子一歪,撞在阳台的栏桿上,差点翻下去。 「哥……」 若不是电话里那声略显紧张的呼唤,也许我真的就顺势翻下去了。 「为什么是他……就算我做错了,伤害了你,你不原谅我,我接受。但是为什么是他?」 「哥……」她只是一声一声的呼唤着,强调着那个字。 「我对你说过,卢佳不是个适合的人选。他太復杂了,不是你可以应付的。你不需要因为我的错误,就这样作践自己。」 「哥,我已经考虑过了。我相信卢佳对我是认真地。」她说:「哥,请你祝福我们吧。」 哥,请你祝福我们吧。 我的妹妹交男朋友了。她要我祝福他们。 痛,无法忍受的痛从腹部蔓延至全身。 那是她扎在我心口的一把刀。 扎透了我的灵魂。 痛,让她从我为她编织的梦里醒了过来。 她原来并不像我认为的一样执着。 原来深陷在地狱里的,一直只有我一个。 这样也好,真的。这样最好。 身体顺着栏桿滑落下去,失去意识之前,我只来得及说:「piggy……你……你真的要对我这么残忍么?」 但她比我能够想象的更残忍。 她和卢佳即将订婚的消息,是艾琳告诉我的。 我因为胃出血进了医院,请假在家休养。 可以不用在学校看到她,却躲不开这个屋子里每个角落与她的回忆。 搂着她站在阳台上看夕阳。 搂着她在厨房里切菜做饭。 搂着她在沙发上看偶像剧。 搂着她在床上…… 恨不得长在一起的两个人,还以为永远不会分开的两个人,说到底,永远是两个人。 胃好像漏了一个鲜血淋漓的洞,不管怎么吃药都还是痛。 走到阳台会痛。 走到厨房会痛。 看着沙发会痛。 看着床更是痛。 于是我开始抽烟,让尼古丁去麻醉敏感的神经。 烟是个奇妙的东西。 它看似洁白,却包裹着罪恶。 它縹緲妖嬈,却又灰白丑陋。 它带着淡淡的温度,深入你的心肺,像只无形的手,抚平你的伤痛。 透过那层薄薄的雾,我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傻呼呼站在门口仰望着我的女孩。 我看着她洁白诱惑的身体。 我看着她穿上红嫁衣。 那一片红,无限的蔓延。 最后化成一滩刺眼的血。 她的血,我的血,我们的血,流淌交会,凝聚一起。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