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道您从何时开始甚此排斥伊周。花山院一事处罚是一定有的。我再观察个几日,倘他的言止对此事相当轻浮或不知悔改的话,再审问也不迟。」天皇先用此语搪塞过去。不过太后也不是省油的灯,否则何以在后宫立足? 她将原委一五一十的告诉道长,并让他带上法琳寺的寺僧前至清凉殿“劝諫”天皇,在天皇被道长纠缠之时,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大街小巷传的沸沸扬扬:内大臣求爱不成刺杀情敌花山院未遂。 伊周对这等传闻很是不解,他看不惯花山法皇没错,可何来刺杀?这简直是躺着也中枪的指控。 此事越演越烈,最终,主事者隆家在不得以下只得诚实的向伊周表白:「兄长,都怪我。当我们家收到花山院的叫嚣,我实在替您打抱不平,明明受了委屈,还要默默接受…所以就派人以箭射其袖“恐吓”了他。」 「你怎能做出如此鲁莽之事?再怎么霸道无礼,他还是逊帝,是前任皇上,你怎么还是一点儿都没变?老是意气用事,瞧!现下出大事了吧!你真的是……唉!都发生了,多说无益!」伊周手抱胸,在盛怒之中嚥下最火爆的那口气,断然别过气得涨红的脸,他怕自己被怒气衝昏头。 女人没了能再找,惹上花山法皇可没有第二次弥补机会了,但一切已成空谈。 「阿哥…隆家不是故意的啊…」隆家被伊周的严厉责备加上自己的懊悔逼出了泪水。 避过方才怒气的最高点,伊周逐渐以冷静的视角看待弟弟,「别哭了啦!事情都在眼前摊开了,不是哭的时候。」 「要不然怎么办?」隆家着急的问着伊周。 「现下的权衡之际,惟有…」伊周深吸一口气,儘管要念来接下来的字字句句极为痛苦,他仍继续说:「自贬……」 「什么?」隆家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目,简直能把万物吞噬。 「要不能怎么办?」伊周决眥的问,听到对方的疑问,他的火气又不自觉的开始燃烧,「事到如今了,不自贬,难道要等检非违史厅来搜捕,如此咱们还有尊严可言吗?」 伊周发现了自己的情绪又逐渐高涨,赶紧平息自己欲渐咄咄逼人的口吻。 「我马上到清凉殿向皇上提出自我贬为大宰权帅的要求。你呢则赴任地方国司。」 「大宰权帅……」隆家咀嚼着此二熟悉的字眼,他惊讶地抬眼,骇人的问:「大宰权帅?您自愿到大宰府?那儿近来刀伊蛮夷猖狂的很啊!」 「唉!别无他法。人弃我取,人取我予。惟此八字而已,否则我无法保你,甚至保全家。」伊周仰天叹息人生走到这种地步,可是老天给自己的歷练。他只能以此想来慰着自己的心。 一旁的贵子与定子听了全身上下的毛发无不竖了起来,连忙插话进来:「自贬大宰权帅可不是开完笑的,若如以往九州的平和,倒还无所谓。但于此非常时期,搞不好还会送命哩!」 伊周无奈的摇头,分析了自己的情况与母妹:「此罪非同小可,倘花山院迟迟不肯退让,硬是办起来,恐遭致更加悲惨的遭遇,到时候可不就是流放大宰府这样简单了。一律得以打入天牢。」 「兄长,你还是快快面圣,和皇上坦白此事,看看皇上如何定夺要紧。」定子有着和贵子不同的劝解,却也是目前得以进行的。 伊周採纳了定子的见解,迅速啟程直抵皇宫,在清凉殿的马道疾奔着。 犹未进入昼御座,即闻得殿内公卿们的喧哗。伊周大抵猜得是在讨论有关自己的事情。他深吸一口气,做好心里准备,而后掀帘入内……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