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匆匆辞行。 送走了天皇,彰子继续和玩伴们埋首于“物语”的游戏。 一隻伊周长相的纸偶被她握在手心,她兴奋且乐在其中的说:「大宰权帅来了。」另外几名女伴的纸偶则饰演各自身分的角色,大家纷纷躲入几帐的道具后方接见,学得有模有样。 「微光夕月夜,月光映照冈边松。松叶永常青,不论何时无区别,吾人之恋永弥坚。」她想像着这句话深情款款的自伊周口中说出会是怎么的一般光景。 原来彰子所享受者非“伊势物语”,而是藤原伊周的日常生活。这对她来说是天下最乐。 北殿内,定子正亲自看顾着敦康睡下,而脩子则趴在她的大腿上沉沉睡去。天皇的乍到令大伙儿惊讶不已,大家不禁怀疑是否自己在做梦。 「皇上,您不是在藤壶女御那儿吗?怎么突然出现了。」定子的视线随着天皇而移动,这实在太出乎意料了。 天皇走到定子身边坐下,脸上满是对妻儿的爱意,「来看看脩子和敦康好不好啊!都睡下了吗?」 定子的手温柔的抚着脩子的背脊,她深知这其中必有彰子的体谅,「是女御催促您来的吧?」 天皇并没有答话,只静静的看着敦康憨厚的睡顏。 定子怀着无比真诚与推己及人的心道:「女御她人还小,千万别待她不好的顏色,才不至于令她受委屈。」 天皇比较两处,觉得温暖又好笑,「你们二人把我推来推去的,到底要把我推去哪儿?好像我会吃人似的,你们都很会为对方着想呢!」言谈间,他将脩子轻轻抱起,并放低音量柔声的说:「我把脩子抱到榻上去。」 定子覩览着天皇真性情的父爱展现,会心一笑。 天下一乐,幸福四溢。 源式部卿在妻户前整理好冠帽,随即深呼吸,大步迈入主殿。 道长便坐在主位,他抬着下頷瞅瞟着他,源式部卿毖恭毖敬连走路都呈四十五度俯姿的来到道长面前。 道长掏出了对方给他的信件,皮笑肉不笑的问:「又是为了这件事吗?」 源式部卿立刻扑通的跪地,堆起讨好的笑容磕了个头,「还望左大臣成全。」 「嘖嘖…」道长再度摊开信件内容,故作再阅览一遍,后道:「你这要我怎么说?你要让贵女仕宫服侍藤壶女御?」 「是的是的,小女才华洋溢,才思敏捷,您与女御必会满意。」源式部卿摩搓双掌,恨不得道长赶紧答应的模样。 「哟!是你的长女?但我总认为让你的小庶女来我还比较满意,那才叫才思敏捷。」道长挑一隻眼迅速的瞄过对方,又继续将视线埋入信纸。 「可是……」源式部卿面有难色的以巧笑迎着道长,千代和伊周关係匪浅道长岂会不知?但他就是想藉此刁难他一番。 「你的那庶女呀,现下和大宰权帅交往,是他家的人,要我如何信得过你这身为父亲的人呢?」 源式部卿见道长因千代的问题而信不过自己,他连忙断尾求生,说:「不不不,左大臣您误会了,打自她出生我便从未认过她,连亲手都未抱上一回。虽有血缘之亲,情却相距天涯,形同陌路。您大可放心。」 「直接就切断关係了吗?可是充满狠劲啊!式部卿。」道长听了后露出明朗的笑容,「这事容我再观望,几日后我将举办游船活动,广邀眾朝臣。加上大宰权帅已成为第一皇舅,我要好好趁机试探他,看结果如何,再作为聘用的依据。」 道长挑了挑眉,源式部卿如何倒不成什么气候,重点是要看看伊周的言行举止何如,让自己愉不愉快作为评准。 藤原道长举办了船宴,地点便选在大井河,举凡五位以上者皆赴会,故阵容浩浩荡荡,将近百人的人龙。 既然直接面对的是左大臣煞此位高权重的朝廷重臣,大家无不想大展身手,望得以于此会博得左大臣的青睞,官路进而平步青云。 波澜无惊、水流汩汩却柔缓的大井河上停泊了三艘画舫,画舫各标示着:作文、管絃与和歌。这三艘画舫也因名称的不同装饰外观也有所不同。 作文之船走的是唐风路线,上掛有绚彩华丽的锦帆。 管絃之船则打造的和宫廷乐队于水上开宴的排场差不多。 而和歌之船上即漆有黄金色的涂料,仿万叶集所云的(1)奥国领君屋形而打造。 左大臣事先并未明言,只是要大家适性的选择登上何船,有的选择和歌,有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