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和乐融融,她就能够安心的面对未来,放下对伊周的诸多烦忧。 在伊周升职后,宫里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消息,全皇宫无不喜气洋洋…… 「皇上,皇后娘娘妊娠了。」负责天皇起居的女官之首尚侍狐疑不已的睭视着天皇。 「原来啊!嗯!彰子辛苦了。」天皇勉强一笑,头却越垂越低。他不敢直视这位曾出仕定子皇后的女官这犀利无比的双眸。 「皇上,我不懂,您把同定子皇后的山盟海誓放在哪里了?究竟是谁在您尚未元服前的那场重病不分昼夜的照顾您的,您恐怕忘记了吧! 恕我直言,皇上。定子皇后为您所吃的苦有多少,您可有仔细算过? 先关白夫人之故,准大臣与中纳言殿君的流窜您可有责?您把定子皇后安置于职曹司,这可辱人否?她却毫无怨言。清凉殿大火,是谁奋不顾身跃入火场? 您想想,在定子皇后逝世后,您做了什么?别过头宠爱敌家的女人。倘定子皇后在天之灵有知,她该如何作想?」尚侍字字句句皆深深刺痛天皇内心尚未癒合的伤疤。 皇上懊恼的抱头,声音断断续续的道,「我爱定子,我这一辈子最深沉的爱都给了她。但我岂能因定子一人之亡而冷落彰子?这对彰子不公平,她是无辜的。你当真忍心亲眼目睹一位风华正茂的少女因丈夫独恋亡人而守一辈子活寡吗? 我爱定子,那种爱是我这一生弥补不了的。我既弥补不完,难道还要加深彰子对我的怨恨?我承受不起。我已负定子,其能再负彰子?」说着说着,天皇不禁潸然泪下,这是一种身为帝王家的苦楚,既想允诺,却又实现不了“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只能愿定子下一世再也不要嫁予帝王家…… 尚侍頜之,她的立场永远站在定子皇后这里。因此,她扭扭头,颇具特色的道:「我同情您的处境,但我不同意您的作为。请原谅我的无礼。」 翌日,尚侍之君便自动退仕,瀟洒地离开幽怨深宫,内心惟回忆着宰相之君的那段美好。 齐信再度来访室町邸,他告诉伊周:「皇后怀孕了。」 此事伊周早有耳闻,他瞇着眼睛长望远处,聚精会神的视野是齐信不熟悉的狡黠,不晓得他在盘算些什么。 正在臆测时,伊周徐徐的开口:「怀孕啊…无妨…反正在我的目标里不成威胁。新主上台,一切变数可未定呢…」 伊周说此话时,简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黑,比墨汁还黑,黑的令齐信怀疑:「这真是我所认识的伊周吗?」 当晚,「难得你还会来东三条院。」太后冷冷地笑说,对亲子关係间的破裂相当心痛。自从伊周升任为准大臣后,母子俩间再无舐犊孺慕之言。 天皇并没有正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只是睨着地上,淡淡的说:「没什么,来探望媄子而已。」 「呵呵呵…」太后冷哼着,原来自己怀胎十月的儿子心系的是他短命妻子的女儿。「媄子在那里,睡得很熟……」但一忆及媄子正如其名的甜美睡顏,无论心再苦累,她也会不自觉的露出笑容,不管酸甜苦辣。 天皇直接来到媄子的床边,注视着爱女的稚嫩红顏。每每看见她,定子的音容便跃然眼前,勾起他的思念之情致泪如泉涌。他伸出因抽噎而止不住颤抖的手指磨蹭着媄子胖乎乎的粉颊,她好似早已预知父亲到来,霍的睁开双眼衝着天皇而笑。 「呀…呀…」媄子挥舞着双臂,极兴奋的模样,彷彿在告诉父亲:「我过得很好。」 天皇的嘴角将泪柱上顶,将她抱到怀中。他怜惜的以五官磨蹭着媄子小巧的脸蛋,当他的脸颊靠近媄子至一个可及距离,俄而,「啵~」媄子偷偷地亲吻了天皇的颊边,天皇诧异的抬起眼睛看向她。 「咿呀~咿~」媄子开心的扭来扭去,向天皇投以得逞的笑容…… 「媄子……」天皇难得的破涕为笑,更加亲暱的与女儿逗戏,唯有此时,他才会感到定子生命犹在,定子还在人世陪伴着自己…… 天皇离开后,太后挪移至媄子身边,她又再度进入深沉的睡眠状态,并不像对待父亲般对待日夜抚育她的祖母。 太后轻柔的抱住她如羽般脆弱的幼小身躯,「能睁开双眼对阿姆笑一个吗?」太后在她的耳边微微请求,媄子并未打开双眼,只是浅浅的绽露一个笑容,与方才相比,此笑惟沉浸美梦的一笑。 「唉…」太后无奈的轻叹。 她彷彿看到了,这一生,媄子只为父亲而笑,因父亲而活。 这下,不平之火在她的心中大肆纵起。 翌晨,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