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接过他手上的伞,说:「走吧。」 这人真喜欢自作主张,这一点跟关悦还真像,关风有些无奈,他现在心情不好,不想跟严少卿多纠结是否同行这种事,转身向前走去,严少卿跟上,把伞擎在他上方,走进墓园。 两人在墓园里走不多远,关风在一座墓碑前停下,严少卿见墓碑照片里是个年过半百的老者,看碑上的名讳,应该是关风的父亲,老人面容冷峻凌厉,关风的脸颊轮廓跟他有些相似,不过却柔和许多,再仔细看看,他发现老人的容貌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突然之间又想不起来。 「我想多跟父亲待一会儿,你回车里等我吧。」关风轻声说。 关风低着头,严少卿看不清他的脸部表情,不过话声听起来很悲伤,他点点头,蹲下身,帮关风把带来的供品摆开,又举着伞,以便关风可以顺利点燃供香,然后礼貌性的拜了一下,把伞递给关风转身离开。 严少卿没走远,而是来到附近一块空地上等待,远远看着关风很恭敬地将供品摆好,对着墓碑说话,直到供香燃尽,他又打扫乾净,才站起来往回走。 严少卿忙追了过去,关风显然没想到他会在这里等,愣了一下,不过什么都没说,严少卿见他眼圈有些发红,看上去心情很糟,这时候任何劝解都是没必要的,于是什么都没说,接过关风手里的伞,说:「走吧。」 回程关风没说去哪里,严少卿也没问,反正这里离市里很远,慢慢开就是了。 雨下得比之前更急,雨刷让本来沉默的空间变得更加单调,见关风一直盯着车外的雨帘,神情默然,严少卿说:「我得知我大姐死的消息后很难过,好久振作不起来。」 关风一怔,转头看他,严少卿又说:「不过后来想通了,人或早或晚都会走这一步的。」 「是……宝宝的母亲?」 关风很惊讶,上次宝宝跟他说没见过妈妈,他只以为是父母离异了,所以把孩子交给娘家人照料,没想到宝宝的母亲这么年轻就过世了。 「嗯,她从出生身体就不好,又没好好的调养,生宝宝时就没撑过去,宝宝早產,身体也很弱,有时我看到他,就觉得是看到了大姐。」 难怪严少卿那么疼宝宝,关风说:「抱歉。」 「没事,过去了这么久,早想开了。」 「你真豁达。」关风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我也希望可以像你那样想,但总做不到。」 「伯父去世还没多久吗?」 「到明天正好一年,我特意选今天去拜祭他,因为明天来会遇到很多人,我觉得自己无法面对他们。」 见严少卿奇怪地看自己,关风自嘲地笑笑,其实都是一家人,即使不遇见,他们就不知道父亲的死因与自己有关了吗?自己这样做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为什么这样想?只要没偷没抢,没做亏心事,有什么无法面对的?」严少卿误会了关风的话,以为他是因为mb的身分而不想跟家人见面。 「我觉得自己很亏心,因为父亲的死有我一部分原因。」关风喃喃说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一个其实说不上太熟的男人说这些事,也许只是因为那些不开心憋了太久,单纯想找个人倾吐一下,不是心理医生,而是真正可以听他说话的人,最近他过得很难受,明明工作累得回家不想再动,可就是无法入眠,吃安眠药也不管用,再这样下去的话,他怕自己会疯掉。 严少卿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听他讲下去。 「我家兄弟很多,我排行中间,是最不起眼的那个,我一直都觉得父亲从没在意过我,所以我很任性地当着外人的面在他面前出柜,我想告诉他,我不在乎他关不关心我,我有人疼的,可是后来我才发现他其实一直都很疼我,他为我做了很多,多得我无法偿还……」 眼前有些迷濛,关风闔上眼帘,掩饰了自己的失态,不过渐渐的,神智慢慢模糊起来,他已经连着几天没好好睡一觉了,现在不快倾吐出来,感觉轻松了很多,严少卿似乎说了什么,但话声很遥远,他听不清,也不想听,他很累,只想睡一觉,哪怕一会儿也好。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突如其来的鸣笛声将关风从梦中惊醒,他茫茫然转头看看,发现自己正睡在计程车里,车座放下,让他睡得很舒服,身上还盖着一件外衣,他急忙坐起来,见计程车停在道边,严少卿坐在他身旁,正在翻一本娱乐杂志打发时间。 「刚才经过的卡车喇叭声太响,吵到你了?」见关风醒了,严少卿放下杂志问。 关风看看手錶,已是午后,他居然在车上睡了几个鐘头,忙说:「对不起,我居然睡着了,耽误你做生意,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