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了一整天,望着天色渐暗的巩念文越来越不安。 (昨天那个天使发脾气了,那个恶魔实习生好像变得很虚弱…他们两个今天还会出现吗?他们会不会就这样拋下我不管了?要换作是我,我就不会再来了!仔细想想,这一切其实都是我害的!要不是我的蠢提议,他们两个也就不用被整得七荤八素啦!我有什么特别的?没有嘛!我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人类,干麻非我不可?除非我有什么他们非要不可的东西,否则只要他们嫌我麻烦的换个对象,我之后就只能够在这张病床上等死了吧!是啊!说的也是!这里可是医院呢!反正听他们的交谈,人类的存在不过是他们可以炫耀夸口的『战绩』罢了。既然如此,他们随便再找一个不那么麻烦的『将死之人』就好啦,何必在我身上浪费大把的时间?)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巩念文就变得好害怕。 原本只想回病床『安度馀生』的她,现在才发现少了恶魔实习生优介他们的陪伴,日子变得相当难熬。醒着,只能发呆,发呆就会胡思乱想;睡着,又会跌入那不知何时开始困扰她的深幽空虚。她好怕!她真的好怕! (严嫵曲那个狠心的贱女人甚至没让医生开止痛剂给我!我要是死了,她肯定最高兴的那个,搞不好还会鸣炮庆祝呢!我知道了,如果我现在就痛死了,她是不是就可以省下开刀费?还是她纯粹是连止痛剂的钱也想省?)望着空荡荡的白色天花板,巩念文的脑中却充斥着各式各样的猜测与想法。 巩念文看向房门,又转头看向窗户。巩念文这才发现,自己之前都没能发现到他们两个是打哪冒出来的?他们两个究竟是怎么进到这个房间来的? 遍寻不到他们两个的踪跡,巩念文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万一他们两个还肯出现,那我就先道歉吧?对!先採取低姿态,这样他们就会愿意多陪我几天了吧?) 甫觉得安心,巩念文很快又搅乱自己那好不容易稍稍平静的心海。 (不对啊!还会来吗?他们当真还愿意出现吗?怎么还没来?怎么到现在还没来?怎么这么慢?他们是不是不再来了?厌倦我了吗?不要我了吗?他们也想遗弃我了吧?)巩念文只觉得自己快让恐惧给佔据,身体也开始不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直到那一白一黑的身影先后由窗口飞入病房,巩念文这才展开了笑顏,终止了她那无止尽的猜想。虽然她很纳闷那窗户是怎么不被破坏的维持原状啊?难道是那个恶魔实习生优介进来后,就立刻使用『回返』异能復原了呢? 还没继续推想出结论,巩念文就让恶魔实习生优介给带入深眠,走出了肉体的禁棝。 巩念文被『唤醒』的第一件事,就是如她原先所预定的那般,先低头向天使洁净及恶魔实习生优介来个九十度大鞠躬。「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抱歉!就像他们说的,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大家的困扰…我真的是个麻烦精!唉!」 谁知道巩念文这突如其来的举措,竟把天使洁净给吓得像隻蝙蝠一样的直接倒吊在天花板? 巩念文纳闷的别过头去,在这个讥笑天使洁净丑态的大好机会,恶魔实习生优介为何没有出声?啊!原来恶魔实习生优介也以为巩念文要跪拜他的吓得逃去抱窗户的成了无尾熊一隻。 恶魔实习生优介不满的嘟囔:「搞啥!」 「怎么…这么大反应?」来回张望,不明所以的巩念文觉得好笑:「我只是想道歉啊!天使跟恶魔不让人道歉的吗?真的吗?不接受道歉?」 「你现在!是该觉得抱歉啦!」恶魔实习生优介以着最优雅的方式翩然落地,像是这样就能挽回他优雅的形象。 天使洁净也觉得有些难堪,尽可能轻巧地滑落,以着最不引人注目的方式,像是他原本不在场,像是他原先根本就没有与恶魔实习生优介一同进入病房。 「别假啦!我们都看到啦!」恶魔实习生优介讥讽。 天使洁净脸颊微红地整理衣饰,反唇相讥:「喔?那…我会有那样的反应…是理所当然啊!我们不是伟大的天帝,不接受人类跪拜!倒是你们!你们不是爱受人类吹捧,喜欢受人膜拜?那干么也跟着…『跳』啊?」 恶魔实习生优介嗤之以鼻:「切!逃跑就说逃跑囉!说啥『跳』啊!再说,臭天使白痴啊!我又还不是正牌恶魔,不能接受膜拜!庙堂里的香啊、烟的我也还吃不起!」 天使洁净戏謔道:「喔?不能偷吃啊?」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