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那傢伙以及怪物的位置。 星图旋转,恆星坠落。她和怪物的可能位置果然有大范围的重叠,且两者都在快速移动中。 能够移动,就代表她没有受伤吧。还没有。 我张开眼睛,但眼前仍有数个明亮的光点闪烁。我这个能力,没什么用就算了,连续使用还会常常出问题。我甩甩头,试图把那些现在只会让我觉得烦心的星点甩掉。 直到坐着清酒哥的黑色小轿车抵达医院之前,宇宙图上那些烦死人的星点都还在闪烁个不停。 我做了几次深呼吸让心情平復。队长不在,蓝天翔平常也没空理我们,自己的身体状态还是要自己顾好。 我并不是没有走进过医院,但是当进入的那一刻,自己熟识且尊敬的人还伤势未明,这个建筑突然就变得又巨大又冰冷。 清酒哥在医院柜檯报出自己的名字后立刻就被放行,还得到队长的情报,所谓人脉就是这么作弊的技能。我跟在他后面穿过一条又一条走不完的走廊,表情严肃地快步来回的医生护士,还有手术室外的等待区不时传来的啜泣声都让人紧张。 终于我们抵达了队长所在的手术室外头。 正在忙碌的医生们大概没有间时间和家属解释情况吧。只见透明玻璃的那头,一群穿着绿色防护衣的人拿着线啊针啊剪刀啊到处比划,没有任何人抬头看我们一眼。 闭着双眼的队长就躺在手术台上,那些微杂乱的鬍渣相当好认。他胸前的布上一片血色,脖子也被装上了奇怪的固定器。旁边仪器上各种杂乱的数字与线条我完全看不懂,知道的顶多就是队长陷入昏迷,但没死。 结果清酒哥吐出一口气,露出安心的表情说:「太好了,没有很严重。」 「你哪里看出来的?」 「所有数值都在正常范围内,虽然出血量大但不致命。不过我看队长的右手可能有撞伤,你看,现在在帮他缝合了。」 「说真的,清酒哥,你以前是大学是读什么系的?」 「高中肄业。」他淡淡地说,转身指向墙边的一排椅子。「我们先在这里等一下吧。」 等待是我最会的事情,因为是我唯一做得到的事情。每次等待时,我都只能不断确认大家的位置,确认代表他们的星点依旧闪烁,确认所有人都照着制定好的路径,前往该去的地方。 这也是一般没有任何能力的人会做的事情吧。但是明明,我就不是属于「那边」的人,为什么在这种紧要关头,还是只能两手一摊,等待着不知道老天爷会不会发慈悲赐予的快乐结局? 我突然有种从温水游泳池中探出头来的感觉。高中开学以来,我就一直避免呼吸的冰冷空气,这下又重新进到我的肺中。 毕竟,我本来就是「这边」的人。从出来以来就注定好的,无法改变的事实。 什么扮演无忧无虑高中生的家家酒,寻找怪物的游戏,追逐爱情的青春。确实,就像她说的,是非常幼稚的事情吧。 如果我不要逃避,如果我每天放学都乖乖地戴上通讯器,主动向大家分享怪物的情报,队长就不会遇害了吗? 这是对我竟敢妄想尽情享受平凡高中生活的惩罚? 「……百星,百星?」 清酒哥摇着我的肩膀。有一段时间没听到他们这么叫我了,这下我的心态完全回到了过去——属于我这种人的「日常」之中。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