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被她一通电话吵醒,凌晨四点,只有不关灯的高级写字楼亮着灯,纽约还没醒,她就被徐霜的消息轰炸吵醒。 饶是起床气冲天的萧雯,也好声好气地说自己不在乎,安慰她别在意。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可是罪魁祸首是谁,她自己知道的。她笑自己无能,笑自己一开始就做错事。 她感受到自己躯体反应明显,握鼠标的手在抖。 电脑屏幕上的财报在视线里变得模糊,她从包里摸出阿普唑仑。 她起身去看窗边的雨,暴雨和暴雪是不一样的,暴雨直直地往下坠,砸向地面。但雪再大,都是轻飘飘地往下落,落成白茫茫的一片。站在四十层看暴雨没有什么美丽的画面,大雨化作有形状的愤怒,给接触的表层一记重击。 恍惚间,她瞧见了大雨让整座城市颠倒。 温霓走到她身边,她手上拿了两瓶nfc果汁,徐霜接过其中一瓶果汁,帮她拧开。温霓笑笑,“舍不得咱这儿了?” 她摇摇头,“我们都不是会留恋的人吧。” 温霓最近也会离职,她会回上海陪父母一段时间,之后去北京。她本科毕业就在北京分部工作,后来申请调到这里。她们同龄,如果不走的话,本来都是要升职的,但她不需要了。 徐霜拿果汁瓶跟温霓做了个碰杯的动作,“祝温小姐一切顺利。” 手机收到一条消息,梁斯逸说自己落地了。 她看了眼,没回复他。 下班时她带了点自己不用的东西回家,顺便回斯逸消息,让他注意安全。 梁斯逸说,我想见你。 一小时后,他到她家附近。徐霜冒雨来见他。 为什么冒雨,因为她从来不会邀请梁斯逸去她家,这是她最后的底线了。她撑一把黑色长柄伞,裤子潮了一片。 梁斯逸扯纸巾在她的裤子上吸水。 是她有脾气,梁斯逸问她想去哪儿,她说,“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语气有点儿硬。 这样就没意思了,两个人都沉默。 她自动掀开话题,“这样来回跑太折腾你了。” 他说,“我不觉得折腾。” 磅礴大雨下,若是有人临行前飞行千里赶来见她,她是不想令这个人失望的。可是喉咙像吞了一颗一颗沙粒,讲不出话来。 “斯逸……”她试图讲点哄人的话,最终只喊出他的名字。 斯逸好像了然,淡淡地开口,“我不该来的。” 她要说什么呢? ——是的,你确实不该来,我下来见你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或者——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今天心情不太好。 他们在一起的时光里很少有尖锐的矛盾,梁斯逸没有要求过她,她也没有要求过梁斯逸。本来就是看破不说破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