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在一扇房门前停下脚步,表情略显羞怯:「我的房间到了。」 「嗯……」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房间,随即闻到一股清新的香气,房里开着冷气,光线因关着窗帘而略微昏暗。 「你等我一下,我去拿开水。」 「嗯。」张芳慈离开房间后,我像好奇小猫般打量房间四周。 张芳慈的房间乾净整齐,不知是不是有特别整理过,里头有间乾溼分离的浴室,落地窗外面则是小阳台,房内墙上贴着粉红色的壁纸与angelsweet的海报,收藏柜里摆满奖盃及家人的合照。 「咦?」我偶然注意到书桌上的一块玉珮,外观十分眼熟,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拿起玉珮仔细察看。 『这……』八卦阵的外型,中间刻着春的篆体字,还有青白相间的色泽……这不就是小时候,爸爸送给我当作护身符的那块玉珮吗? 为什么张芳慈会有这块玉珮?我不是将它送给张优音了吗? 『我是偷跑出来的,外公外婆快回来了,要是被发现就糟了。』 『我今天住外婆家,好无聊。』 『等我回台北后,会记得打给你的,翔宇哥哥。』 『不过妈妈在我十岁那年过世了,之后我就很少回来这里。』 难道,张芳慈她是…… 「石翔宇,你在偷翻我的东西齁!」正当我恍神之际,张芳慈拿着水杯走进房间。 「没、没有……」我转身看着她,脑海浮现许多回忆片段。 「你在看我的玉珮呀。」张芳慈走到我面前,并将水杯放在桌上。 「这个玉珮很漂亮吧!」她看着我手中的玉珮,莞尔说道:「这是我妈妈去世那年,一位大哥哥送给我的,虽然跟他认识不久,也想不起他的名字。」 『去世那年、大哥哥……』我困惑地问:「既然很珍惜这个玉珮,那你为何会想不起那位大哥哥的名字?」 「那是因为……」张芳慈掀起瀏海并指着自己的额头:「你靠近一点,这边是不是有道浅浅的疤痕?」 「真的欸。」仔细一瞧,额头接近发线的地方确实有一条细微疤痕。 「还有我这边的头发,其实是植发上去的。」张芳慈低头指着头顶的位置:「因为我的头部有开过刀,伤到了毛囊组织,头发长不出来,所以就植发了。」 「怎么会去开刀,发生什么事了?」我难掩忧心地问。 「妈妈过世的时候,我在外婆家住了一段时间,记得有天我跑到一座桥下偷哭,刚好遇到那位大哥哥,他为了安慰我,就送了这个玉珮给我……」张芳慈娓娓诉说缘由,而我内心的惊讶与情愫也悄然涌起。「后来我跟大哥哥约在我们昨天去的那座公园,因为我想找那些妈妈常带我去的地方,可是对员林的路不太熟。」 「既然这些事都记得这么清楚……」是她,真的是她,真不敢相信,我是在做梦吗?「那为什么会记不起他的名字?」但是为什么,你却忘了我的名字? 「你这是在吃醋吗?」 「没有啊,只是有点好奇……」我难为情地搔着头。 「本来跟大哥哥约好,回台北后要打电话给他,可是……」张芳慈继续说道:「我在回台北的途中发生了车祸,我的头直接撞到挡风玻璃,等我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了,我的头就是那时开刀的,额头上的疤痕也是车祸留下来的,我也因此丧失了部分的记忆,虽然后来有回想起大部分,但是那位大哥哥的名字和长相,我始终想不起来。」 「原来是这样。」这就是你没有打电话给我的原因吗?真是造化弄人。 「听完这些,你应该不会生气吧?」张芳慈轻皱起眉。 「不会啊,我哪有这么小心眼?」但是,幸好你平安无事,而我终究还是遇见了你。 「绝不是故意要瞒你喔,因为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且我怕你听到那位大哥哥的事会吃醋,所以才没有特别提起。」我凝视张芳慈的脸庞,她急忙解释的模样看起来格外可爱。 「终于,又见到你了。」就算你不记得也没关係,因为我们终究还是相恋了。 「石翔宇,你在说什么呀?」张芳慈的眼角泛起泪光,神情越来越慌张。「你该不会真的在生气吧?」 「是我呀,优音。」我紧紧抱住张芳慈,在她的耳边细语:「我是翔宇哥哥啊。」原来早在许久之前,就有什么在冥冥之中牵引着我们。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旧名字?」那名为命运或缘分的什么。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