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榕榕,她只是被我拖累而已。席寧仁的身体很不好,她本来就很担心他,有时候甚至照顾他到把自己累倒,我有点看不过去,才试探地问她如果有一种办法能够让他好起来,但是可能代价很大,你愿不愿意?」 孟睿愕然:「所以她腿上的疤……」 白沫頷首:「嗯,我原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听你说了之后才懂的,就是把席寧仁身上的伤转移一点到自己身上,所以她的身体大不如前。」 孟睿叹了一口气:「你们真是疯了……」 白沫笑了一声,没说话。 可不是吗? 执念深不见底,往往走火入魔。最恐怖的是,不论要付出最大的代价,都心甘情愿。 他们离开了孤儿院,原本想要下去打声招呼,但孟睿不便出面,让白沫一个人去,若是院长问起孟睿,她也不好解释,索性作罢。 时间还早,孟睿载着她去到孤儿院附近间晃,白沫下车后戴了一顶草帽,那顶草帽看起来有些旧了,上头有一个蝴蝶结,倒是很衬她今天穿的裙子。 孟睿对这一区没什么印象,白沫大概也是,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回到这里,很多东西都跟以前不同,小店大多都关门,换上新的店家,周围的房屋一间间翻新,除了记忆里的孤儿院还在之外,可以说是面目全非。 他们去附近简单吃了午饭,白沫的习惯倒是跟小时候一样,喜欢的东西先吃,剩下的一个个慢慢吃掉,真的不喜欢的当没看到。他以前没去注意这些小细节,现在发现了还觉得有点好笑。 这个小区附近有个海滩,他们吃饱喝足后就去那里走走,海边的风有点大,天气倒是不错,两个人打着赤脚在沙滩上跑,年龄瞬间减了十来岁,像两个幼稚的大孩子。 「孟睿,我觉得你看起来很熟练,你很常干这种事吗?」 「你没资格说我吧?这沙人怎么来的,你哪里来的铲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大笑出声,海风吹过,擦过她的发梢,帽子上的蝴蝶结晃啊晃的,就连裙摆也稍稍飘了起来。 那一瞬间衝击了他的感官,他的脑中浮现了四个字,原来如此。 他心道原来如此,他以前想不起来这种似曾相似的感觉,直至今天才找到答案。或许他们曾经来过这个海滩,那时也有个女孩,戴着草帽穿着裙子,笑着的样子被画笔记录下来,停在最美的剎那,永垂不朽。 一天过得很快,白沫回去得早,孟睿把车开回去后,又自己绕去了看板前,他端详起那幅画,这次的心态跟以往不同,看东西也能看出其他意思来。他没有待太久,觉得头昏脑胀的,最后还是慢慢走回家。 他的头越来越晕,最后停在家里附近的医院前,这次没有痛感,取而代之的是他躁动的心跳。他听见越来越大的心跳声。 砰砰──砰砰── 孟睿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很平静,没有任何感觉。但那股心跳縈绕于耳,简直要刺穿耳膜。恍惚之间,他又听见有人在说话。 『孟睿……孟睿──』 『白沫、她……』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撞进家门。 「我到底在干嘛?居然有这种事……我为什么一直都没注意到?」 『一个时空可能同时存在两个相同的人吗?』 『虽然情况很少见,但曾经发生过。两个人会彼此对对方有感应,那种反应是种本能性的排斥,你应该听说过分身彼此不能见到面,所以一旦你们靠近了,身体就会想尽办法阻止你们,可能是某种意念,也可能是痛觉。』 那并不是他自己的声音,而是…… 他知道『孟睿』在哪里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