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罄竹难书,这样的天界,有什么值得拥护的?” 太元圣母听得频频点头,“是不值得”,遂又愧疚蹙眉,“我竟不知他们私底下的这些勾当……” “尊神莫听她胡言乱语,众所周知,魔界之人各个心怀不轨……”扶桑从旁干扰。 “她先前难道不是天界中人?”太元圣母打断道,看向封离漠,招了招手,如凡界寻常人家的祖母一样慈祥笑道,“好孩子,过来。” 封离漠跳下龙背,站到她跟前,太元圣母手掌拍了拍身侧,让她坐过去,又问扶桑:“她乃女仙,阵仗闹得这般大,厥儿不管?” 骑天马的扶桑大帝咳了咳,假意替西王母掩饰道:“怕是事务繁忙,无暇顾及。” 太元圣母心下明了,道:“那丫头哪里是事务繁忙,我瞧是动了凡心,蟠桃会竟都不爱开了,听说近来与后土私交甚笃?” 扶桑大帝不说话,太元圣母便当他默认了。又道:“后土……据闻她有两个女儿,一个是鬼胎所生,另一个是后土自己所生,素来独身的女仙,怎会突然想诞下孩儿?那孩子叫什么?” 扶桑顺着她道:“戈殳芷。” “嚯,也有个殳字?” 太元圣母笑了笑,不再继续问下去。西王母姓殳,单字一个厥。殳厥,戈殳芷。都是聪明人,封离漠凭几句话便推测出,那戈殳芷想必与西王母的关系匪浅。 扶桑大帝见太元圣母的态度不按自己预料中那样走,对这逆仙竟另眼相待,心道自己好歹也暗暗摆了西王母一道,不算没有收获。 “让两边休战,你同我一起去找我那女儿,叁方都在场,你们自个儿协调这事到底该怎么办,我老了,便不掺和了。” …… “寻我作甚?我撂挑子多少年了,当年你们审判太初元君时不找我,几十年前捉拿无极元君时也不过问我,如今被打上门撑不住了,才知道要来寻我讨说法?拿我当冤大头呐?” 动了凡心的西王母与后土在人间同游的时日里,难免沾染了些市井妇女的心直口快,她满是讥诮的问话羞住了天庭众仙,一是因其位高,二是因话属实。 西王母犯起倔来同小儿无异,母神亲临也不顶用,嚷着让天庭的人快滚,别玷污了她的昆仑丘,还是后土好劝歹劝,她才推出一个人,让她代昆仑作决断。 众仙看了来人却傻眼。 “无极元君?!” 先到一步的兰倾绝听九天壬女讲了自己的过往后,便坐在山崖边哭,滴下的泪落入凡人地界,在贫瘠的土壤上瞬息开出漫山遍野的牡丹花。 九天壬女传达西王母的话,叫兰倾绝若要想起前世种种,就去泡瑶池里的仙泉。她果真下了水,前尘往事如海水般向她淹来,快意、伤痛……事无巨细,教她又体会了一遍彻骨通肠的悔意。 “原是我对不起她。” 赤裸出浴,气质与从前无二,更多了些坚定决然。仙侍送来鹤纹华裳,衣衽与裙摆为黑色,中段雪白,镌有云色翅纹,头梳飞仙髻,发间插一赤凤步摇,行走时仙资玉骨,浑是只可远观的矜贵之气。 “桩桩件件我都亲历过,想必无人比我更适合代表昆仑丘作决断。” 先天之仙与生俱来的优越令她极不易受冷待,单是往那儿一站,冰肌玉骨、凌然天资,看得部分低位仙人直想跪地而拜。 这气息……是她了。 封离漠激动地从太阳神车上下来,落至崖边,方抬起一只脚,就想起自己刚薄待过她,遂将颤抖的手背到身后,捏成紧拳,远远看向瑶台上的玉骨天神,隐忍克制,一如初次心动时的自己。 扶桑大帝下马,九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