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喜良微愣,美人儿神态自若细步蹁跹,一袭缃色长裙,象丝一样淡雅,款款落坐于梳妆镜前。 “……奴才自当侍奉。” 微压心神,上前拾起桌上貂毛笔蘸取口脂。 “仇喜良,你确定会化?”看着淡定自若蹲跪于身前的人,她感到些许不安。 得到对方冷淡不屑的轻言:“很难么?” 明丽的颜色沾于粉润唇瓣,毕竟从没做过这种事,他竟感到一丝紧张。 挑蘸、抹匀,看起来这么简单的事,去比他学习篆刻还难。 陈纭对着镜子看向色泽不均的唇瓣,还有些涂抹到了唇沿。诚然他很细致,那一抹不自然的神色还是出卖了他。 “仇公公是没有给女子化过妆对么?”拾起软帕擦修多余的唇脂,她一边望向他,“阿纭、很荣幸。” “你究竟、想对齐王做什么?”近在咫尺的四目相视,他企图从那双湿软如鹿的眼睛中看出什么。却全是对他的情意。 陈纭伸手勾起男人的下颌,“仇公公当初那样辱没于我,就是想将我从齐王身边抹去,对么?” 眼神微变,她起身继续道,“可是仇公公没有料想到我是一个放纵的女子,不仅没羞于难堪自戕,还反而投入了你的怀抱,呵……” “只怪你啊、生了一副太好看的皮囊,放在烟花女子的立场,大抵、被仇公公羞辱一场,都是荣幸……” “够了!” “齐国这一潭浑水,不是你能搅得动的,赶紧离开!” 他从身后半环住她,朝她口中喂进一粒丹药。 “我知你在修那种邪佞的功法,若觉得无人能护得住你,就找一个深山隐匿,皇权、天下,你不必卷进这些斗争里来。” 陈王能放纵自己的王后入齐这么久不回,说不定也是有意,利用她的美貌在齐王身边探听消息。 仇喜良起初是想她死,所有将妨碍齐王一统天下的障碍都必须清除。可当她主动靠近自己,那种小聪明、胆大得无所顾忌、用身子引诱他,让他不愿见她沦为游走于男人间的工具。 生为皇室子女,是不幸;生为美貌的女子,是悲哀。 “阿仇帮我,就是背叛了齐王。你与齐王,究竟是怎样的关系?” “这你不必知道。” “我大概、会想你的。”她反手勾住他的面庞,姿态亲昵,柔声呓语。 “放肆!” 殿中一幕,刺痛沉约双眼,操起小太监捧着的一尊铜器狠狠砸过去。 仇喜良眼疾手快护住她,背上结结实实被砸中,血迹随之渗透衣衫。 小太监端着托盘哆哆嗦嗦下跪,真叫他撞破了好大的、他不该看的一幕,只怕这一条小命不保。怎么这么倒霉仇总管不在轮到他来当值。 “大王……”陈纭被震怒的帝王扼住喉咙,艰难吐息。 为了试探沉约究竟知不知道仇喜良的秘密,她可差点儿连小命都要搭上。 “大王息怒!”仇喜良紧跟着跪下请罪。“方才陈女子问奴才,戴哪支发钗会更得大王喜爱,奴才擅作主张指点,请大王责罚!” “咳咳咳……” 脖子上的力道陡然一松,她被推到地上,忽而笑了起来。 “你笑什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