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胸口中了一枪,落入大海,但我命大,被海豚送到了岸边,一位瞎眼婆婆将我捡了回去。”他一步步的走到姜之淮跟前,“那小岛是海盗们的领地,第二年,我曾有机会回来,我混入了海盗的伙食营,跟着一起出岛采买,但是那么好的机会,能一举歼灭海盗,我不想错失。”他声音低沉微弱:“之淮,对不起,我错失了这两年。” 姜之淮移开视线,低头看地,不想让姜海城看到他眼中的泪花,两人距离很近,姜海城的影子遮住了他的影子,而他完全的踩在姜海城的影子上。他此刻不知道爹的选择究竟对不对,对国家而言,是对的,但对姜家而言,是巨大的磨难。 良久,他抬头:“爹,回家。” 姜海城伸手抱着姜之淮,有些艰难的问道:“家里发生了什么。” 他的牺牲不该让之淮之遇如此的,他们太排斥他了,之遇甚至不听他说话,而且三个孩子穿的太破旧了,贝贝穿着哥哥的衣服,又小又短,鞋子又大又不合脚,之淮的衣服勉强合身,之遇的上衣短了一截,露着肚脐眼,裤子也短,露着长长一截脚脖子。 他的抚恤金十分丰厚,足以支撑一家人富足的生活半辈子。 小琴怎么照顾孩子的?难道是不舍得花钱给孩子添置衣服? 姜之淮身体僵硬的被姜海城抱着,他没有回应,就这么被抱着,脑袋贴在父亲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父亲胸口中了一枪,就是这里吗? 他眸子里闪着泪花,吸了吸鼻子,就这么被抱着,他爹回来了,活着回来了。 不是神,不是鬼,是人!活生生的人。 良久,姜之淮后退了一步,他看向个姜海城:“两个军人带着你的衣服回来,说你去世了,留下了丰厚的抚恤金,我想要将钱分成三分,余小琴一份,奶一份,我留一份。 我试图说服两个来送抚恤金的军人,可惜六岁的我没有话语权,奶大病一场,差点没缓过来,连夜送到了医院里,大伯大伯娘照顾着奶,贝贝也病了,发烧烧的浑身发烫,去医院里输了液回来,之遇和爷守着贝贝照顾,大家都在悲伤绝望中,我争取了抚恤金好几次。 两个军人批评我,说我叛逆,眼里只有钱,将余小琴气晕了几次,最后抚恤金给了余小琴。两个海军离开的第二天,余小琴的娘家就来了,没过两天,余小琴卷着钱跑了,她改名换姓重新嫁人。” 短短的一段话,道尽了当时的困苦。 姜海城的心脏一阵绞痛,痛,心痛,他皱着眉毛,眨着眼睛,克制着不让自己当着孩子的面掉泪,他有很多很多的问题想知道答案,但他不想问孩子,他道:“这两年,你们怎么长大的?” 姜之淮摊手:“就这么活的啊,吃不饱饿不死,总归能长大,就是贝贝太苦了,没爹没娘,懂事的不像个孩子。” 姜海城想说,你也懂事的不像个孩子,但话到嘴边,也没有说出来。他提着行礼,沉默的往家走。 姜之淮走在姜海城身边,他想问问姜海城的伤,但也没有问出口,他看向远方的月亮,“赶在今天晚上回来,是要给贝贝过生日吗?” “嗯,贝贝三岁生日。我以为贝贝会很高兴。”姜海城也看着月亮,去年的六月十五,他在岛上和一群海盗们参与劫掠,他救了海盗头子的小儿子,从此打入了内部。 六月十六,海盗狂欢,他也坐在了上席,那天的月亮也是这么圆。 姜之淮眼神温柔了起来:“贝贝肯定很高兴,在她心中,你是她的神。” 姜海城没明白这句话意思,以为贝贝是想爹,他的心软软的:“贝贝很可爱,被你们照顾的特别好,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 她的眼神清透单纯,笑容甜美,她大方活泼,整个人是明亮积极向上的,那是被爱裹着长大的孩子。 两个哥哥和爷奶的爱,让她长成了现在的样子。 姜之淮摇头:“因为有贝贝,这个家才有了生机。她是我们的小太阳,在最难的时候,将阴霾照散了。” 姜海城愧疚难过,他后悔没有将孩子们的未来安排好。 他知道余小琴不靠谱,但他以为余小琴是爱孩子的,无论何时何地,都会对三个孩子好。 结果,她并不爱啊。 姜之遇抱着贝贝往家跑,跑着跑着便不跑了,后面没有人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