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清词也想开了,只要她是萧珩的妻子一天,有些事便不可避免。何况,与萧珩的床第之间,也并不是什么不堪的回忆,某些时候,她也是很愉悦的。 与生死相比,春风一度,又算得什么呢?只要小心些便是了。 屏风后热气蒸腾,萧珩背对他而坐,便是在这种惬意的时刻他亦是脊背挺直,并未有丝毫放松。他的肩背线条曲线流畅,半没于水中,水珠从他湿漉漉的发稍滴落在玉石般的肌肤上,又没入水雾里。 清词莫名地有些口干。 她微感窘迫,不敢看萧珩□□的背,便坐在他身后,眼神落在地面上,手里拿着巾子替他擦背,然而,她的手不可避免地触到他裸露的肌肤,忽觉有些凹凸不平,抬眼一看,竟是几道交错的疤痕。 “这是何时有的?”清词心中一涩,她以前竟从未察觉。 萧珩轻描淡写:“在北境受的一些小伤罢了。” 清词知道萧珩会这么回答,然而,这些疤痕或深或前,纵横交错,其中一道,从肩上直到腰,令人触目惊心。 一时之间,清词不知心中是何滋味。 她的手无意识地抚过这些疤痕。如今的萧珩,还未完全绽放他的光芒。她知道,今后的岁月里,他仍将遭遇无数大大小小的战役,而这些战役也将铸就他大周战神的称号。 曾经,她仰慕这样出色的男子,想一生一世陪在他身边,却没有想过,他亦是血肉之躯,会受伤,会生病,亦会面临残酷的死亡,而她,除了风花雪月,只能安于后宅,并不能为他做什么。 或许,她的确不适合做萧珩的妻子。 萧珩的背被她柔软的手抚着,刚刚被水浇下去的火气又窜了上来。 他忍不住站起身来,长臂一伸,在清词的惊呼声中,一把将清词拦腰抱进怀里,两人一起坐进了浴桶中,桶中的水,便满溢了出去,曲曲折折,分离成无数条细细的溪流,渐渐流到了屏风之外。 “萧珩,你......”天旋地转,待清词反应过来,身上的衣衫已浸入水中,瞬湿的衣衫紧紧贴在了她的身上,熟悉而又陌生的清冽气息将她覆盖,清词瞬间脸色通红,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她听到萧珩在她耳边低低的笑声,白嫩的耳垂也被烫得通红。 男人一只手禁锢着她的腰,另一只手顺着她纤瘦的肩背徐徐下滑,便是浸在温暖的水中,尽管隔着一层衣物,她的肌肤也起了阵阵战栗。 “你在诱惑我。”萧珩似在控诉,但低沉的嗓音听起来莫名地有些愉悦。 “世子,我还用着太医的药。”在萧珩的攻势下,清词昏昏沉沉,仍不忘反驳,用最后一丝理智,提醒着萧珩。 朦胧的烛火下,怀中的女子脸色不知是被热气熏的,还是因为旁的原因,如一瓣春日枝头,怯怯绽开的桃花瓣儿,那样的娇妍,几缕发丝被水雾浸湿,贴在额头上,长长的睫毛挂着晶莹的水珠,那水珠颤了颤,仿佛颤在了人的心尖上,却迟迟不肯落下。而水下,许是因为紧张,她一只纤纤玉足紧紧抵住了他的腿...... “记得。”萧珩声音低哑,呼吸里似也带着缠绵,落在她的唇上,许是因水是暖的,所以,明明没有饮酒,却直想懒洋洋地沉醉;许是因这夜太凉,往事亦是冰冷,便在这样的温暖中,她愿意放纵自己,沉醉在这一刻。 ...... 清词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清晨,天上尚早,睁眼看到的是丁香色的纱帐,在半明的晨光中如一团紫雾,枕畔已无人,也不知昨晚萧珩什么时候把她抱过来的。 她拢着长发坐起身,想起隔间里的凌乱,脸颊又有些发热,须臾,又放下了手。萧珩是守诺的君子,明明昨晚什么也没有发生,她在多想些什么呢? 然而她的唇边仍是不自觉地泛起一丝隐约的笑意。 有轻盈的足音踏了进来,知微的手掀起帐子,露出眉目之间揶揄的笑意:“夫人醒了?” 自世子这次从北境回来后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