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以口型示意了“表小姐”三个字。 果然清词进了屋,便见王氏神色焦灼,坐立不安,见了她,兜头就道:“你舅母遣人送了信来,婷儿孩子没了。” 清词大吃一惊,明明记得上次王婷过来时气色甚佳,她犹疑着问:“不是快八个月了吗?” “谁说不是呢。”王氏拭了下眼角,语气中不觉带了哽咽:“已这般大的孩子,偏没活下来。也不知韩家怎么照顾的。”两个孩子总在北境,王氏膝下寂寞,常接了王婷来家小住,对这个侄女是有几分真心疼爱。 清词模模糊糊地想,好像是听院里的妈妈说过,有“七活八不活”这个说法。 “什么时候的事,婷妹妹如今怎样了?”清词再不喜王婷,稚子无辜,也为她失了孩子痛心。 “你婷妹妹现在还起不了身。”王氏此刻脑中乱糟糟的,黄昏时武宁侯府遣了人来,她一听光顾着惊怒了,至于整个事情的经过,来人期期艾艾语焉不详,她也忘了细问。 清词有几分无语,王氏总是这般抓不住重点。 “好孩子。”王氏握住她的手,道:“你舅母的意思,是明日要我和她一起去韩家,给婷儿讨个公道。王家好好的姑娘给了他家,不到一年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好孩子,明日你和我一起。” 清词头痛,劝道:“母亲,这毕竟是舅母家与韩家的家务事,我们贸然前去,恐是不妥。”您毕竟只是嫁出去的姑母而非她的母亲,她清楚武宁候夫人的想法,因世子不成器,武宁侯府近些年来已有些衰微的势头,而因萧珩父子,定国公府正如日中天,借着定国公府的势压成国公府,真是打得好算盘。 ”那咱们便眼睁睁地看着韩家欺负婷儿不成?” “自然不是。”清词斟了一杯热茶奉给王氏,才缓缓劝道:“婷妹妹是必然要去看望的,但再过几日会妥善一些。一则,舅母去,先打听打听到底是个什么缘故;二则,若是明日舅母一家去闹僵了,我们必是站在舅母这边的,反而不好转圜;再则,我们也要听听婷妹妹今后是什么打算,再拿出个章程来。” 王氏本没什么主意,听到清词语调舒缓,有条不紊说的甚是有理,慢慢镇静了下来,又犹豫道:“可我已答应了你舅母。”清词后悔一时心软,没让萧珩来了。 “母亲明日便随意指一事推脱了罢。”清词耐着性子劝,“咱们困于内宅,消息不便,也让世子在外面打探一下韩家的消息。” 王氏勉勉强强点了头。 清词费尽唇舌安抚了王氏,又服侍她睡下,才带着知微出了文晖堂,只觉身心俱疲。 已是夜色深深,冬夜北风朔朔,激起刺骨的冷意。两人都紧了紧身上的斗篷,沉默地走在回安澜院的路上,偶尔有残雪在脚下咯吱一声,知微叹了一声,打破了这过于安静的气氛,:“表小姐也挺可怜的,嫁了这样一个夫婿。” 这世间女子命运,大多身不由己。清词也叹了口气,一日尚算得晴朗的心情荡然无存。 * 两人回去后,清词才知萧珩去了前院书房, 知宜道:“世子说是有一些公务要处理,嘱咐夫人不必等他用饭。” 以往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情形,清词不以为意地嗯了一声,便进了净房洗漱。 待坐在妆台前通着发,她看见那个靛蓝荷包,忆起今日答应师兄的事,唇角不由泛起一丝笑意,纭儿如今该安心了罢?谁知一拿起,荷包轻飘飘的,清词顿时大惊失色。 她四下找了一番,并没有见到荷包里的玉佩,便唤知宜过来问:“还记得师兄要我带给纭儿的玉佩吗?不见了。” 知宜忙帮着一起找,两人找了半日,依然一无所获,都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知宜艰难问:“夫人您不会是这一路丢了吧。” 清词找累了,倚着拔步床的栏杆皱眉苦思,却记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不见的,顿时深感有负宋蕴之之托,连知宜问要不要摆饭,都恹恹地摇了摇头。 “你要找的,是这个吗?”清冷的嗓音打破了她的沉思。骨节分明的手,捏着一枚白色玉佩在她面前晃了晃。 “呀,正是这个。”她惊喜抬眸,萧珩站在她面前,挺拔的身躯遮住了大半灯影,清词看不清他的神情。“多谢你,怎么在你这儿?”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