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同意了。王氏虽不愉,也只得应了,心下只觉萧珩太过纵容孟清词,但又不好多说。 如今瞅着萧珩比一月前消瘦了许多,一张脸越发轮廓棱角分明,透着冷峻和逼人的气势,叹了口气,道:“如今知微和知宜也随着你媳妇走了,安澜院里是谁在管?你多日不回,我遣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疏漏。” 萧珩先请了安,问了几句王氏日常,听她抱怨了几句家中琐事,才不紧不慢道:“如今是白露在管着,甚妥,母亲无需忧心。” 因心中有别的打算,他并不想将两人和离一事告诉王氏,但眼看人一时半会回不来,也不能将清词长久不在京中一事瞒着王氏,于是淡淡道:“还未与母亲说,大夫说阿词身子偏寒,宜在温暖之地休养,我便将她送到了南方,这段时日,家事劳烦母亲了。” 王氏一惊,霍然起身,道:“这么大的事,你怎地不与我商量?” 萧珩勾了勾唇角,笃定道:“不是什么大事,过些日子,我便着人去接她。” 王氏无语,然她也知道这个儿子的脾气,他决定了的事情,别人说什么都没用,于是道:“既如此,你也莫嫌娘絮烦,你媳妇这身子着实弱了些,你却是二十有四了。” “京中与你一般大的,都几个孩子了,就那个顾家的小儿子,叫子琛的,他媳妇不也有了身孕?” “孟家对你父亲有恩,咱们不能忘恩负义,你媳妇身子弱,咱们不能委屈了她,可,你也不能这么一直干等着呀。” “莫如提个老实本分的丫头......” 话到这里,萧珩忽然冷声打断了王氏:“母亲可是忘了,大周有律,庶子不能袭爵。” “是这么说。”王氏道,“可咱们家不一样,就凭着你爷俩立下的战功,对皇上的忠心,到时递上折子,难道还不能通融?” “你这马上就要去北边,眼看着又是大半年时间。” “难不成,你这风里雨里,刀枪血海,我整日担惊受怕,吃斋念佛,这爵位却要便宜老二一家子?”王氏忍不住抹泪,又厉声道:“那是万万不成的,除非我死了!” 萧珩倍感头痛,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并不是有多么坏的心眼,也知道她的心病,她对萧渝那位早逝的姨娘一直耿耿于怀,也因此一直不喜萧渝。 身为人子,他应该孝顺体贴母亲,可母亲这胡搅蛮缠,翻来覆去喋喋不休的功力......他不由想,妻子在家与母亲朝夕相处,母亲虽不会故意磋磨她,可应付这样的婆母,显然是一份极累的差事。是这般的压力,才导致她一直心中郁郁么,可她却从未向他诉过苦,只除了那一次,他亲眼见母亲因以晴的事迁怒她..... “母亲,这些事以后再说,儿子有些累了,且也淋了雨。”萧珩苦笑着打断她,揉了揉眉心,脸上露出一丝疲惫。 王氏无奈,只得放了她走。 萧珩一掀帘子,不提防回廊下站着两个人。 女子背对着他,出神地看着从屋檐滴落成串的水珠,落到回廊下养着睡莲的吉祥缸里,此时睡莲还未开花,小而圆的叶子铺满了水缸,偶尔有龙睛金鱼从叶子的缝隙里蹦出来,又溅了一身水珠,慌慌地钻了进去。 听到他脚步声,女子回过身来浅浅行了福礼:“大哥。” 是萧渝的妻子阮珍。 她小腹隆起,行礼的时候便有些缓慢,旁边的丫鬟小心翼翼扶着她。萧珩见是她,眉眼温和了不少,因平日里与她见面不多,抬手虚扶了下,和声道:“自家人,不必多礼。”,又问:“可是来与母亲请安?怎地不进去?” 忽然惊觉自己竟没有听清外面的声音。他是练武之人,一向耳聪目敏,不由自惭今日竟这般恍惚,若是像今日这般,不知战场上要死了多少次了。 他苦笑一声,是阿词离开后,才知她对他的影响竟这般大,他一半的心神,似随着她走了。 “嗯。”阮珍浅浅一笑,她其实颇为尴尬,因好巧不巧,她进来的时候,院子里的丫头都不知去哪儿了,一个人影也无。她刚走到廊下,便听到王氏那一句:“这爵位却要便宜老二一家子?”她脸便一下子红了,又听到王氏说了一句:“那是万万不成的,除非我死了!”一时更是进退两难。 此时见到萧珩,只得佯作未听到,笑道:“我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