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的语声温沉,语尾藏笑,每次听着都是心动。 可再过几个月她就要离开了,而身为财阀后代的他又怎么可能会为她停留? 他们不可能,也不可以,否则谁都会受伤。 「闭上眼睛,许愿吧。」 夏尔雅回眸看去,男孩子闭着眼,低声呢喃,「请让我陪在她身边一辈子。」 她安静听着,感觉有什么模糊了视线。 好好的传说,都让她坏了。 如果那些传说是真的的话,那她希望是这样:「车时勋,去找一个比我更好的人,一个比我温柔,比我善解人意,也比我爱笑的女孩子,让她好好陪着你。」 # 多年以后,每当在下雪的日子里回韩国,爱记仇的男人总会一而再地提起这件事。 「尔雅,那年我们一起来内藏山看雪,你许了什么愿?愿望实现了吗?」 夏尔雅充耳不闻,继续前行,对于每年都要上演一次的对谈意兴阑珊,中午吃了点东西,她甚至有点犯睏了。 「尔雅,你为什么老是不回答我?你当时的愿望实现了吗?」 夏尔雅真心觉得头很痛。 每回好端端的新年假期,耳边老是这些问题,搞得她都想乾脆明年开始,和车会长夫妇拜完年后就直接啟程返台,她才能获得真正意义上的休假。 况且,没有人告诉他,孕妇的情绪起伏很大,凡事都得顺着点吗? 「尔雅,你」 夏尔雅漠着脸,「车时勋,你儿子说他想有个安静舒适的环境睡午觉。」 察觉她不容玩笑的气势,车时勋识时务地噤声,转而牵起她,以自己的体温捂暖她被颳得有些冰凉的手。 又往小坡上走了一段,见她有了倦意,车时勋止住脚步。 「回家了?」 夏尔雅抬眸望他,男人幽邃的眼里是一片温洋,在降雪的凛冬里依旧澄暖。 他总是只有在看着她的时候才这般,收敛了灿烂的锋芒,却永远和暖。 「没实现。」 「什么?」 「我的愿望没有实现。」 多年前,他未曾听过她的心愿,如今自然也听不明白她藏在话中的弦外之音,也就更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说愿望没实现,眼里却含着笑意。 半晌。 「那时候我的愿望是希望你去喜欢别的女孩子,然后永远跟她在一起。」 男人脸色一沉,伸手覆上她微微隆起了小腹,做着亡羊补牢的无用遮挡,「你当着我儿子的面说这种话?」 「」 气氛凝结成冰,直至回到清潭洞的住处,车时勋都没打算开口和她说任何一句话。 气得彻底。 夏尔雅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一边生闷气一边打理晚餐的身影,觉得既无奈又好笑,早知如此,当初干嘛坚持要问?看把自己气得,她待会还得哄。 待他关上炉火,她缓步上前。 见她走来,车时勋冷着一张脸,默不吭声地替她拉开坐椅。 夏尔雅没入座,反而覆上他搁在椅背上的手。感受到她的触碰,男人不动声色,只是垂眸与她对视,摆明了要继续冷战。 「还不肯跟我说话吗?」夏尔雅温着声,像极了平时和孩子说话的模样。 这男人爱吃醋,自从她怀孕后,老是指控她对孩子说话比对他温柔,说她差别待遇,更说早知道在她心中的排名会下降,当初就不该说要生孩子,自找罪受。 车时勋应都不应。 他继续置气,夏尔雅也不恼,只是轻拍了拍他手,「过来一点。」 男人不为所动,就只是看着她。 见他这回赌气赌得坚决,夏尔雅无奈莞尔,转而拉起他的手轻放到自己腹上,垂首低道:「宝宝,妈妈和爸爸有点事情要忙,你不可以偷看哦。」 听闻,原先还冷着脸的男人一顿,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勾下脖颈。 她吻着他,温柔低语,繾綣廝磨。 「我后悔了,车时勋。」 「我后悔了,所以后来答应你的告白,和你在一起,把自己交给了你。」 「我后悔了,所以和你在一起之后的每一天,我都不断地在祈祷,祈祷当时的愿望不要实现,祈祷那个可以和你永远在一起的人是我。」 「我后悔了,所以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男人沉气,直接将眼前的女人打横抱起,脱口破冰后了第一句话。 「叫你儿子先睡,我们会忙到很晚。」 ------------------------------------------------------------ 夏尔雅:是要多晚^_^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