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搛了一块他喜欢的酥黄独,眉欢眼笑,带着轻盈盈的得意:“如今世上,唯臣妾知得!” 祁钰勾了勾嘴角,今日早膳不知不觉的确用了许多,又添了块奶黄酥到她的玉蝶里。 她自幼喜甜,他与胥淮往往觉得甜腻的吃食,偏她津津有味。 捡起方才的话尾:“继臻虽有军功在身,可欲担起西北军一方主将的位置尚且不够,朕派他往别处再攒一攒资历名誉。” “攒资历?” 明丹姝就近日来鹤疆和戎狄的消息,福至心灵:“难道是…” 祁钰与她相视一笑,食指在嘴边做了嘘声。 “主子,太医来了。” 山姜在外叩门禀报道。 “怎么了?何处不适?” 祁钰漱口,收了筷子,问道。 “臣妾有些急…” 明丹姝脸忽然红了,艳得像是春水洗了桃花,贴到他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祁钰表情有些奇怪,欲言又止…垂眸握着她的手…“子嗣的事…尚不急。” “微臣给皇上、给瑜昭仪请安。” 孙景躲着风波告病多日,太医院一应都由副院正张一白顶上来。 细细诊过脉象,又询问了月事、饮食,回话道:“瑜主子早年有气血亏空,是以子嗣上较寻常女子略艰难些。” “可有旁的影响?” 祁钰的确并不关心子嗣之事,反倒是不避讳着问起她体寒的老毛病:“为何月事时总是十分虚弱?” “皇上放心,微臣开一剂方子,配合食补,慢慢地将养着。” 张一白话不多,尽职尽责却不逢迎,倒是个稳重的人。 “朕已谕旨中书,待今夏行祭祖礼开玉蝶时,一并正式将理儿记在你的名下。” 祁钰吩咐宫人们好生替她调养着,话锋一转,说起这事来。 “理儿虽与臣妾投缘,可到底是嫡子,恐怕…于礼数不合。” 嫡庶泾渭分明,皇后之下,无论品级皆是庶妃,于礼法上并无资格抚养嫡子。 况且…明丹姝心里有些奇怪,内政不稳时,多子方能安臣子之心,可祁钰似乎对于子嗣并不热切… “难得你二人投缘。理儿自幼命运多舛,养在你身边互为依靠,朕也是安心的。” …… 玉腕轻笼翡翠翘,一枝斜插鬓云飘。不知何处香风起,吹落春山第几桥。 巳时一刻,众嫔妃往长乐宫给皇后请安,新岁旧貌换新芳,环肥燕瘦,好不热闹! 正五品往上才有到中宫请安的资格,这批新人里——抚远伯府柳新沂、吴秋乐、工部尚书府张氏、川州巡抚祝氏,数这几人的位份最高。 “不曾想这届秀女位份最高的竟是她。” 德妃若有所思。 在下首中庭候召的川州巡抚之女祝氏,被封为正三品婉仪。 “家世不高不低,其父并不在京中任职,好拿捏。” 皇后还未露面,明丹姝坐在德妃下首饮茶,原本一屋子人热热闹闹…几个月过去,只余她二人对饮。 皇后想找个人压吴秋乐一头,工部尚书正得用,她自然不愿意再提携张家,旁人身份又太低,可不只剩祝氏一人。 “皇后做人情,又替她讨了个好封号。” “贤…” 德妃琢磨着,也不过是个常见的封号,见明丹姝笑得狡黠,不解:“何意?” 明丹姝掩唇与德妃轻声道:“皇上的原意,是封吴秋乐为贤妃。” 吴秋乐在她与皇后的有意打压下,只得了个从三品顺容的位份,封号谨。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