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哀家今日召你们来,是为了春猎的安排。” “母后容禀。” 皇后率先开口,慢条斯理道:“这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次春猎,按理说臣妾当随圣驾,只是深切怀着嫡子,实在不敢有半分马虎…” “既如此,皇后便留在宫中陪哀家。” 太后倒是出乎意料地好说话,直接应下了皇后所请。 “自宁妃薨后,嘉阳的身子骨总不好,德妃早前便与哀家告了假。” 太后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明丹姝身上:“余下嫔妃,唯瑜昭仪位份最高,内廷里春猎诸事,便交给你罢。” “正是呢,” 皇后一反常态,不再与明丹姝争高低,而是言笑晏晏殷切道:“春猎事多,妹妹但凡有需要人手的时候,尽管同本宫开口。” “多谢皇后娘娘。” 明丹姝宠辱不惊,淡淡笑意应下。 在瞧祝韵儿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显然是在宫里闷坏了。 太后看向脸上挂着愠怒,郁郁难欢的吴秋乐,温声训诫道:“谨顺容与皇后虽是故交,可到底尊卑有别,要敬重皇后才是。” 打着教导的名儿,实则是在替人开脱,将事情了了。 “臣妾记得了。” 难得乖顺,吴秋乐上前应下。 出了寿康宫,各自散了去,明丹姝见柳新沂站在往景福宫去的必经之路上等着,显然是为见她。 并未刻意避开,态度不冷淡亦不热切:“今日连风急雨的,妹妹怎地在这这风口?” 柳新沂抬起头来,是与在人前谨小慎微不同神采,半步远随在她身后:“迟迟等不见昭仪娘娘的回信儿,怕娘娘觉得嫔妾诚意不够,只好赶在这儿候着。” “这话倒是让本宫听不懂了,妹妹何时传过信儿?” 明丹姝笑意不改,信手拂落了飘在肩上的桃花。 “娘娘贵人事忙,前些日子…嫔妾曾递了首诗给娘娘…”柳新沂无法,不知道她是故意不接茬,还是那日自己料错了,只得将话挑明。 吴秋乐仿笔送进承明宫的那封信,她那日故意往景福宫门前的两个粗使嬷嬷跟前过上一遭,卖瑜昭仪个人情。 “诗?” 明丹姝佯作恍然,不咸不淡道:“原来是妹妹…只是那门前学话的嬷嬷将句子学得零碎,本宫亦觉困惑呢…” 那日她随祁钰出宫,景福宫门口把守着的嬷嬷自然是她信得过的。 的确是多亏了柳新沂的提醒,她才提前动手拦下皇上的暗卫对程青山的探查。但若想以此邀功投诚,怕是拿错了主意。 “嫔妾虽不解诗意,但想是与娘娘有用的。” 柳新沂听她揣着明白装糊涂,也不追问,若以此等小恩小惠便让瑜昭仪接纳了自己,她才要悬心。 眼见着走到了景福宫,停下:“不知凭这…可否与娘娘换杯茶喝?” 柳家出来的姑娘,那个不是于内于外混得风生水起的厉害人物。 明丹姝端详她片刻,心想果真是后宅血路里拼杀出来的女儿,做戏隐忍的功夫,真是一等一的好。 “妹妹请吧。” “嫔妾在宫外时便听过娘娘的美名,那日于殿上一见,才明白民间所传非虚。” 柳新沂这话并非全然是逢迎,民间如今对宫中这位昭仪娘娘的美貌颇多推崇。 翻盏轻轻吹了吹热茶,悠然自得:“我曾想娘娘的身世必定不简单…不然怎会令皇上如此倚重。” 听这话,明丹姝倒是分神多瞧了她一眼。 抚远伯府的男丁零落不成材,却仍能在京中占一席之地,自然不仅仅是靠着抚远伯在军中的那点余威。 靠着儿女亲事,只为有利可图,连起了京城高门贵眷里的情报网络。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