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渊一手拉住沈琢:“没醉?那你准备去哪?” 沈琢抬眼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经走过自家院门,不由得尴尬一笑:“没注意。” “啧,麻烦。”裴长渊一手握住沈琢的胳膊将人半拖半拉进去。 阿烟睡在炭火边,脸烧得通红。岑南见人回来,小声道:“已经好多了…这,他怎么了?” 裴长渊转头,只见刚还有些清醒的沈琢,现下已经双眼迷蒙,呆呆的跟在他身后。 “喝酒了?”岑南凑近闻见细微的酒味,“这也没多少,怎么醉成这样。看来今天难关过去了,甚是开心?” “说来你可能不信,连半瓶都不到。”裴长渊从沈琢手里薅下酒瓶,扔给岑南道,“早些走吧,免得明日传出闲言碎语。” “行…雪里晴?!从哪弄到的?裴四回来了?” “嗯。” “裴四?裴四是谁?”沈琢突然问道。 “没谁…我扶他进去。”裴长渊颔首道。 岑南点头,又摇了摇手里的瓷瓶:“多谢好酒,我走了,这还得你费点心。” “其实,”裴长渊一转身,院子里已没了岑南的身影。他想说,其实,若不是沈琢不胜酒力,兴许岑南要不到那半壶雪里晴。 裴长渊关好门,回到里屋,发现沈琢还能镇定的打热水洗漱,见他进来还将毛巾递过去:“先生洗吗?” “……” 被伺候惯了的裴长渊生平还是头一次伺候别人。他将水倒掉,自己收拾完了之后,走到沈琢面前问:“等我?” “对,”沈琢见人进屋,便要宽衣躺进被窝,却被裴长渊拉住。他眼睛半眯的问:“先生有事?” “今日还未练字。” “行,练。”沈琢看了眼桌上的笔墨纸砚,利落起身。 裴长渊见他清醒了几分,便让出位置坐到一边。谁知沈琢只是看着没醉,走起路来却已经开始摇摇晃晃,最后一下直接扑到桌边,扶住边沿。 “嘿嘿…这桌子离得有些远…先生,咱们今天练什么字?还是我的名字吗?我已经会写了。” “哦?写给我看。”裴长渊铺好纸。 沈琢沾了墨,晃了半天方才下笔,一气呵成:“先生看看,写得怎么样?” 只见纸上笔划飞舞,歪七扭八,连那一圈一点,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只眼睛。 “如何如何?”沈琢见裴长渊没说话,凑过去道,“是不是有你八分真传了?” “……”裴长渊沉吟片刻,“我若是写成这样,我老师早便让我罚抄了。” “哪有,不是挺好的吗?”沈琢嘀咕两声,不甘心的把笔递过去,“那你写个例字给我看看。” “写什么?”“就写…你的名字吧…裴长渊。” “叫先生。”裴长渊下笔道,“好歹我也算是你老师。” “不,你先写。” 裴长渊不与醉鬼计较,他横了一笔,又忽然顿住,换了张纸重新写。沈琢目瞪口呆:“你连自己名字都会写错!你还说我?” “失误。” 沈琢撇嘴:“就准你失误,不准我写不好…你这字倒真的挺好看的,这张纸我没收了!”随后他便提笔寻了张空白的纸,歪歪扭扭的练了起来,嘴里还嘀咕道,“你这名字也太长了,笔划都没学会,倒先练起字来了。” “……”刚是谁让他写的? 写的倒是认真,就是字还是像狗爬…裴长渊看着沈琢,忍无可忍的抽走了他手里的笔,“且仔细看着。” 沈琢沉默半晌,没有说话,只是睁着眼睛看裴长渊握笔的手。后者察觉到他的异样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