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本人正烧得糊里糊涂。 沈琢内里热得慌,身外却感觉如同置身冰窖,相互撕扯着。困顿的倦意包裹着他,却仍旧留着几分清醒。他能听得见耳边有人在说话,却睁不开眼。 不知过了多久,有温热的液体从嘴缝里流了进来,随后,那股难受劲慢慢缓了过去,让他睡了个安稳觉。 “怎么还没醒呀?不是说吃了药就好了嘛?” “哪有这么快,等沈大哥休息会。对了,裴先生呢?” “你说那个大哥哥呀?我爹爹找他过去,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 “大人肯定是谈正事,小孩子不要知道那么多。” “哼,我才不想知道呢!”元忆白哼唧两声,趴在床边戳了两下沈琢的脸,“软软的…哥哥?!” “都说了不要那么大声。”阿烟嗔怪道,“你让沈大哥好好休息。” “不是,是哥哥醒啦!”元忆白的手捧着沈琢的脸,两只眼亮晶晶的,“不烫了不烫了!” 沈琢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看着床帐,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在哪。 “沈大哥!”阿烟忙倒了杯水,将人扶起来,“还难受吗?” “这是哪?”他一出声才发现自己嗓子哑得不成样子。 “这是我家,哥哥,你不认识我了吗?” 沈琢想了想,这小孩好像是元白歌的弟弟……所以他们还是在匪寨,只是为何从牢房变成了客房? “记得,糖人娃娃。”他摸了摸元忆白的头,“怎么回事?先生呢?” 阿烟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告诉沈琢。他听完后才放下心来,裴长渊没什么事就好。 “我原以为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后来发现其实也没有传言说得那么恐怖嘛…就是饭菜着实…可能都是大男人,习惯了重口味。”阿烟不像刚上山那般害怕,她捏了捏元忆白的脸,“多亏了这小子在,不然沈大哥你就要病死在牢里了!” “没这么严重。” “别以为熬一熬就过去了。所谓小病熬大,大病熬死。大夫说你再拖会儿就回天乏术时,裴先生脸都是黑的,定是生气了。” “当真?”沈琢有些心虚。 阿烟煞有其事道:“那还能有假,你说是吧,小孩?” “没错。”元忆白点点头,跑下床把桌上温着的粥端了出来,“哥哥喝粥。” 沈琢肚子十分合时宜的叫了两声,他接过来吹两下,边送进嘴里边问:“我睡了多久?” “算上咱们刚上山,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第三天?!咳咳——”沈琢呛了一口后,猛地将那杯水灌下去,“这粥怎么这么甜?!” “甜吗?我特意跟胡大哥说是病人吃的粥。”元忆白挠了挠头,“我看它不像平常那样黑乎乎的,还以为会好吃。” 算下来他已经两三日未进食,沈琢下床穿衣:“带哥哥去厨房,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好呀好呀!” “他怎么说什么你都说好,就这么喜欢沈大哥?你都没尝过他做的。” “嗯!哥哥长这么好看,做的东西也一定好吃。你要是不喜欢你就别吃!” “傻子才不吃!” 两个大小孩在沈琢跟前一路叽叽喳喳,因为元忆白的身份,路上人不敢拦,只是好奇地望了他们两眼。 入了夜,有些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