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南头疼,刚要伸出手去,便被沈琢拦住。沈琢起身道:“这事不是我们说了算,你再怎么泼皮打滚都是一样的结果。你若想跪,便继续跪着。” 两人说着便要走,张大娘见状, 连忙上前拦住去路, 苦苦哀求道:“沈,沈琢,以前是我错了, 你就原谅我吧, 我张家真不能绝后啊,求你了求你了!” “你怎么就听不清人话呢?这事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绝后?你把阿烟当什么了?你的摇钱树,亦或是张渠达到目的的工具?”沈琢面无表情,“一句‘错了’便能把以前你做的的事都抹干净,我不接受,你好自为之。” 不等张大娘再次拦路,沈琢绕到一边跟岑南离开。张大娘瘫在原地, 无助的哭了起来:“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不是我说, 那都是你自己做的孽!人不帮你也是应该的。” “张大娘, 你还是收拾收拾去见你弟弟最后一面吧。听说这回可是大罪, 没株连九族就不错啦!” “我就不信了,我软磨硬泡他还能不答应!”张大娘踉跄着起身,却因为双膝跪麻了身姿有些左右摇颤。 “张大娘,你走错啦,小沈不住村子里了!他家没人!” 张大娘左右看了眼:“那他现在住哪?我找他去!” “不知道,人也没说啊。” 众人见没什么热闹看,便都散开去干自己的活,只剩下张大娘待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茫然的看着两人离去时的方向。 沈琢和岑南回了城里,来福客栈一大清早便热闹了起来,正门前人来人往,都挤不进去。 两人在偏门站住,岑南扔不死心的问一句:“当真不随我回府衙看看?” “岑大人,今日我同开泰钱庄的老板商量了件事,”沈琢打断他的话, 郑重请求道,“若岑大人回府衙,还请多多照应。” 岑南看着他,良久方才点头道:“好,我自会多留意,你保重。” 他叹了一口气,见沈琢进去方才离开。裴念本是戍边的将军,此番事出紧急才拿着皇令暂离几日,事情处理完了便赶了回去。府衙内一时之间又只剩下他们几个。裴念怕霍遥出什么意外,留了一小队人马下来,这么一看倒也比平常热闹。 “岑大人。” “裴四,你家少爷呢?”岑南将东西塞过去,“先放进箱子里吧,其他我过几日派人去拿。” “少爷在休息。”裴四小声道,“今日少爷心脉又疼了一炷香,刚才才睡着。” “此地无药,还是早些回去调理。行,我进去看看,你去忙吧。” “是。” 香炉内点着安息香,清新淡雅的香气缭绕着整个屋子,床榻之上的人却仍旧眉头紧锁,连睡觉也不得安生。 岑南瞧了一眼,正打算悄悄退出去,霍遥的声音便从里面传了出来:“找我有事?” “没有,就来看看你。” 眨眼间,霍遥便已从床上坐了起来。岑南赶忙上前:“你不是心脉疼?躺着吧。” “不碍事。”霍遥拿起一旁的东西继续看,抬眼发现岑南神色有些躲闪,“怎么?” 岑南迟疑着开口:“我今日去郦水村,碰见小沈了。那几日正乱着,我才知道阮姐受了伤,上次那拨死士估计又来了。” “我已传信回京城,估计不日便有消息。梅花印不可能平白无故跑到这边关之地来追杀一个不知名的人。” “嗯,他们如今不住村子里了,我见小沈那模样,怕是打算要离开这儿。” 霍遥手上的动作一停:“去哪?” “不知道,我只是猜测。我今日同他解释了你为何去仁义寨,他看着不像是生气,只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霍遥淡淡的应了一句。岑南瞧着他没事人一样,心想自己是不是有些多管了,毕竟两人此后可能再无交集,他啧道:“他是你的学生,若你要走,好歹当面同他道个别,你们现在这算怎么回事,看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