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此事上官述从头到尾都未曾露面,李氏每次行事都避着上官述,可以猜到她瞒了后者许多事。 霍遥见状,只叮嘱了句“若有麻烦,尽管同我说”随后便回了院子。门前的脆铃响了一下午,终于在入夜之前暂时安静了会儿。 从那之后,李氏再没动静。沈琢不相信她会偃旗息鼓,但饕餮宴将近,他没心思对付李氏,正好对方安生得很,让他得空能着手准备。 饕餮宴五年一次,邀遍天下名厨,群英荟萃之际,自然有许多未收到饕餮贴的也进了京,只为来开开眼,顺道习得一星半点的名厨技艺。于是继科考之后,京城又迎来一次人潮,熙熙攘攘人满为患,连许家客栈都住满了人,以至于如今城门处增了几倍的守卫,连带元白歌也在其内,守了个昏天黑地,几日未曾归家。 “诶,元白歌,你妹妹又给你送饭来了!”有人喊了一句,正巧元白歌换班,从城防上下来时脸上还挂着汗,一手接过竹筒一饮而尽。 果饮酸酸甜甜,又清凉解渴,元白歌觉得好受多了。 “慢点吃,这囫囵扒拉的,我还以为你饿三四天了。”阿烟嫌弃的说,她找个阴凉的地方蹲了下来,又道,“这日头好毒,你都晒成厨房里的黑炭样了。” “他们说这段时间的薪钱翻了倍,还额外有补贴。” “呦,不错呀。” “那是。”元白歌得意的笑了笑,一边腮帮子鼓得高高的,莫名有股喜感。 阿烟没忍住笑了起来:“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别守一辈子门。” “我咋守一辈子了,我这叫一步步干,以后我可是要做将军的人,跟那位抚远将军裴念一样抵御外敌!” “什么地域外移?元白歌,你妹妹长得挺好看诶!” “滚滚滚。”元白歌作势踢了一脚一起值班的兄弟,两人插科打诨了片刻,又相互夹了对方碗里的菜,那人尝了一口,讶异道:“你家做饭这么好吃?!” “我大哥做的,山海楼正牌师傅,做的能不好吃吗?” “山海楼?!难怪了,我也就买过那里的点心,哪有钱去下馆子。没想到还能在你这吃到里头的饭呢,真是赚了。”那人又求着夹了一筷子,随即像是尝到人间美味般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元白歌不理会这贪吃玩意,索性下了一半菜到他碗里,随后又转头问阿烟道:“其实我早就想问你了,你怎么会无端来给我送这么些天饭?” 阿烟瞪了他一眼:“你是傻子吧,阮姨快到了啊!” 年时郭阮的伤早已好的差不多了,如今能正常走动,沈琢便送了封信给岑南,拜托他差人送郭阮上京。既然已经同李氏撕破脸,岑州便不能再待,天知道她会不会再派人去郦水村找麻烦,岑南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未必能护得住她。 算着日子,这几天约莫就要到了。正巧元白歌在城门,沈琢索性便让阿烟带饭过去,顺道接郭阮,别在这人满为患的京城迷了路。 “忘记这事儿了!”元白歌拍了拍额头,忽而兴奋起来,“阮姨应该就快到了吧!” 他虽只见过郭阮一面,可那样温良的女子,满足了他记忆里母亲的模样,即使只有几天的相处,却也觉得亲近无比。 话音刚落,就见一辆马车朝这边过来。近段时间进进出出的马车多多少少也有几百辆,照理说元白歌原已经看腻了,可一眼瞧见这辆马车时,他忽然就有股强烈的预感,来人便是他们要等的人。 只见车头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见到元白歌和阿烟时先是一愣,随即招手道:“丫头!” 坐在车头的是来福客栈那个小二。阿烟先是惊讶,随后想到或许是余姐姐怕阮姨路上不安全,让小二哥来送。刚一回神,就见车门开了一个缝,含笑的眼睛从上看到下:“丫头来接我们啊?” 余四娘噙着笑,看着阿烟一路嘴巴就没合上过的样子,心里头那点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