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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表姑娘(重生) 第69节


日被关进大理寺大牢后,今日已招供,其院中埋葬的数名女子尸首,的确是他见色起意骗入府中,后来又残忍杀害的……”

    屏风后头,晏安宁听着白彦允的话,神情微微有些讶然。

    原来昨日顾文堂就去吩咐人彻查贺祁的事情了,且今生,白彦允竟然也同样参与了进去。

    不同的是,前世这事是白彦允一手掀起的,几乎震荡了整个京城的格局,也被诸多勋贵瞧成皇帝试图向陈家宣战的信号——毕竟,绥远侯府和陈太后的娘家陈家是姻亲。

    可今生,这事竟然是顾文堂主动挑起的。

    她一时心里复杂难言——前世的白彦允手里拿着尚方宝剑,纵然小皇帝隐隐受大臣挟制,可毕竟是天家正统血脉,得了先帝遗旨传承的皇位,臣子们纵然有怨言,却也没有什么叛逆的实力和胆子。

    白彦允看似处处树敌,其实只要做好这个孤臣,皇帝是绝对不会允许他出半点事的。

    可顾文堂不同。

    他作为先帝亲指的辅政大臣,又是小皇帝的帝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格局延续了数年,纵然他没有越俎代庖的意思,小皇帝又怎么会心里头一点想法都没有?他掺合进了陈家的事情,万一被皇帝算计,鹬蚌相争,被人坐收渔利可怎么好?

    晏安宁对朝局算不上了解,前世她也没敢将自己当成能与顾文堂相敬如宾地位等同的相爷夫人,顾文堂其实也不怎么主动同她说起,是以她知道的,多半也是从下人口中听到的。

    唯一印象深刻的一回,便是白彦允拿着圣旨进了国公府的大门,态度不善地要顾文堂随他进宫面圣,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前世的白彦允是皇帝的心腹,却敢对顾文堂这般放肆,这无疑也代表了皇帝的一种态度。

    那时她吓坏了,只觉得他是因先前来救她,得罪了魏永嫣,间接引起了皇帝的疑心,才会这样受人奚落,还要生死难料地手无寸铁进皇宫……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子,她竟然对白彦允同宫里的使者举起了软剑,威吓他们滚出国公府。

    当真是大逆不道。

    那一回,是她瞧见顾文堂看她的神色最晦涩难辨的一次。

    宫里的使者当场就厉喝一声,想要处置她,白彦允却只是皱着眉头,压根不搭理她,只执拗地要顾文堂跟他进宫,她记得顾文堂摸了摸她的脑袋,笑了一声,便跟着他们进宫了。

    那夜她掌着一盏孤灯彻夜未眠,直到很晚,才等到他回来。

    不顾他身上带着的料峭寒意,便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腰身,无声地开始落泪。

    那人便含笑揩去了她的眼泪,态度前所未有的温和柔情,但床笫之间,却是恨不得将她连骨带肉都吞了似的热烈。

    大劫之后她也是心绪难平,便越发顺着他,直听见他迭声唤她卿卿,嗓音醇厚又缱绻,折腾起来却半点不知自制,像是一匹眼冒绿光的饿狼似的,凶猛难抵抗。

    她宛如一叶扁舟在看不到尽头的汪洋大海里浮浮沉沉,只得攀紧了唯一的依靠艰难求存。

    这样抵死缠绵的一夜过后,她便听闻了顾文堂从内阁辞官的消息。

    那一年,顾文堂才三十五岁。

    ……

    想起梦里那些记忆,晏安宁现下对白彦允就迅速失去了好感。

    今生,在顾昀和白彦允之间,皇帝更加青睐的还是他。若是不管不顾,是否最后此人还是会来迫害顾文堂,害得他年纪轻轻便不得不从内阁“致仕”?

    因而听见这事,她心里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他是不是被白彦允算计了?

    顾文堂不知里间的人听见这话已然提起了一颗心,他神色淡淡地颔首:“……此事白御史即便不来,也会有人来禀我。都察院京城监察御史直属陛下,白御史原不必来向我禀报。”

    白彦允自然也知道自己不过小小七品官,能登顾家的大门,也是因陛下垂青。顾文堂这话面上是瞧不上他,实际是为了他好——若想仕途得意,自然该做皇帝麾下的孤臣,与这个瞧上去就可能被少年皇帝忌惮的权臣有往来,并不算什么好事。

    他心里也记着顾文堂的好意。

    贺祁的事原本他并不知晓,京兆尹带人上门也没打算同他这个乳臭未干,刚进官场的毛头小子知会一声,是顾文堂知晓他与贺祁有嫌隙,这才特意让人来告诉他,他这才及时赶去了贺家,也帮上了一些忙。

    否则,那贺祁只怕要在人眼皮子底下逃脱了重责。

    当他知晓那混帐东西竟然手里头还出过不少人命,且那些人无一不是正值妙龄的寒门女孩儿,心里登时后M.dd-nE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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