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承想,她立刻便笑着答应了。 不过才相识两天,便又是彻夜陪护,又是引血入药,又是倾囊买布,又是掩他逃脱的,还时时刻刻都在认真盘算着,日后和他这样的“病痨鬼”成亲。 他着实是不明白,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魏珩不经意间抬眸看向了这清冷空荡的屋子,不知怎的,一个恰如其分的念头,忽然闪过了他的脑海—— 兴许是她双亲过世得太早,经年孤苦,所以才希望有个人可以陪着她? 想至此,他不经意挑了下眉尖,忽然觉得,若是此番换做是别人,只怕她也同样会这么做。 可若是那人同他一样,或者比他还要心怀不轨,那她可真是…… 魏珩稍显同情地看了看那专心忙活着的小脑袋,原本阴沉的眼底,忽然倒没来由的带了些许无奈。 “好啦,”沈青棠量完最后一处,满意地收了竹尺,“下午你若没什么事的话,便好好休息一下吧。” “一会儿我就到王家帮衬喜宴去了,如果有遇到合适吃食的话,到时候再捎些回来给你。” 她心情颇好地冲他笑了笑,神采奕奕,灵动有神。待将竹尺放回了不远处的篮筐后,又专心地对着那块月白色的绢布仔细比划了起来。 见她这般欢欣自在的模样,魏珩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眸光复杂地看了她两眼后,才收回出神的思绪,转过身向床榻走去,索性背朝里慢慢侧躺了下来,合上眼闭目养神了。 沈青棠对着绢布鼓捣了好一会,总算是定下了一个比较省料的裁剪方法。不过屋子里许久都没有声响,她转头望向魏珩那面朝白墙的寂寥背影,思量了一番,忽然灵机一动,蹑手蹑脚走过去,试探地笑着问: “魏公子,你一个人在家,会不会觉得无聊呀,要不要看些书什么的?哪天我得巧了,也可以给你买两册回来啊。” 闻言,魏珩慢慢睁开了眼,静默了片刻,附和着轻笑道,“多谢姑娘好意,不必费心了。不过昨日替姑娘收拾时,倒是看到家中似乎有些藏书?” 沈青棠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也笑了,“哦,有确实是有一些的,不过那些都是医书,哦对了,还有我娘亲自编写的药经,我寻思着,你大抵也不太会感兴趣。” “亲自编写?”魏珩忽然有些好奇。 自古能编书著册的大夫,无外乎也都是纵游各地,博览古今的大人物,她那薄命已故的母亲,竟能有这样的能耐? “嗯,我娘很厉害的。”一提到母亲,沈青棠的眼里立刻便涌起了光,满是钦佩,“早十几年前江南发大疫的时候,她就和授她医术的老师父一起去稳住了疫病。” “还有还有,”她小跑过来靠着床榻坐下,说个不停,“在我还小的时候,我娘就带我去过好多地方,我是在燕京出生的。” 听到燕京,魏珩的面色顿了一下,不禁想到了那藏在铜匣里的八宝金簪。 沈青棠继续道,“等稍大了一点后,我就跟着我娘坐船南下,去过江淮,又绕去了太原、汴州等地,一路上行医游历,采集药方,达官贵人也医治过,平民百姓也医治过,收获了不少病案的典例。”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我有点太不争气了,坐马车要晕,坐帆船也要晕,路感还不好,根本就不是能出远门的料。加上后来我娘的身子也不太康健了,我们就来到了沧州,找到一块灵秀的地方住下了。” “那时候我总遗憾,就我这样子的,以后定然是不能像我娘那样四处行医的。可我娘说,能安安稳稳地活着也是世人难求的一种福分,我觉得也有道理,便安生地一直在这儿了。” “就是可惜,总感觉少了些眼界,而且愿意来找我医病的人也不多。” 她嘟嘟囔囔的,轻叹了一声,话里还隐隐有些落寞之意。 魏珩默然背对着她,听着这话,心头倒没来由泛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起伏。 他似乎总见不得她这样唉声叹气,思忖了一番后,也终归轻笑了一下,温声安慰道:“姑娘勿要气馁,无人上门求医,兴许是姑娘一直隐在这方寸之地,声名还未曾远播。” “姑娘医术精湛,可曾考虑过,在这镇上或是在城中置一间医馆?届时不须姑娘使腿脚奔波,求医者也会自八方而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