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正想拂去她眼角的泪痕, 可沈青棠却有些难为情, 赶忙笑着抹去了眼泪, 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脆弱。 从前她去行医救人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很厉害,能给别人带来不可或缺的帮助,自己心里也会觉得很满足。 可不知怎的,自从遇到了魏珩之后,她有太多次都感到力不从心,觉得自己挺没用的。 大事临头,他似乎总能轻飘飘地迎刃而解,可她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在一旁干担心着,还时不时的要掉眼泪。 这样不好。 帮不上忙便算了,若是还要掉眼泪教人家心烦,那就有些太累赘了。 她掩饰着扬起眼尾笑了笑,带泪的眼眸像载满了星光的湖,“我刚刚坐这等你来着。”她指了指那空空如也的茶桌,笑着解释道,“但是见你一直都没回来,然后我就,我就……” 她声音越说越矮,不好意思把想去衙门搬救兵这种天真的想法告诉他,因为他看着一身轻松,说出来倒显得她净瞎操心了。 许是看到了女孩的局促,少年温然一笑,安慰似的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教你久等了,我的错。” 沈青棠眸光颤了一下,倒是没想到他会这样给她台阶下,低过头抿唇笑了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哦对了,冯二爷那边是怎么处理的啊?”她忽然想起这茬,抬头问,“你治好他的湿寒了么?他认出你的身份了吧,有为难你么?” 连环的问题接踵而来,魏珩嘴角闪过一抹浅笑,转身向茶楼外慢慢走去,煞有介事道:“风湿么,自然是医好了,用了个土法子。” 沈青棠一脸新奇,小步跟上他,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求知的光芒,“什么法子啊?” 魏珩但笑不语。 不论他什么毛病,教训上一顿,自然都没有不服帖的理。 不过他自然不会这样说。 “日后有空再告诉你,”他不以为意地揭了过去,“不过这位冯爷确实只是为了医病,所以识破了我的身份也无碍,算是我们想多了。” “这样啊?”沈青棠反应了一下,顿时笑逐颜开,好像压在心口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了,“那就好,那就好。总归是平安过去了嘛。” 看她轻拍着胸口,心情颇好地蹦着走了两下,笑得那样欢欣,魏珩的眼底也不觉覆上了一层柔色。 如果可以,他自然希望她永远也不要沾染这些俗世的脏污。 小兔子就该待在自己温暖安全的草窝里,永远蹦蹦跳跳,开开心心地活着。 “要不要沿街逛一逛?”魏珩抬起手,指间挂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锦袋,笑道,“看诊得来的报酬。” “这么多啊?”沈青棠的眼睛瞬时亮了,不禁慨道,“好厉害!” 他总是很有本事,能言善道,从不怯惧,好像什么都可以做得很出色。沈青棠是由衷佩服他,觉得自己真的是捡了个宝贝回来。 有他陪在身边,假以时日,她应该也能学到很多,变得更优秀吧。 这么想着,她又不禁满心欢喜地转头望了望这琳琅满目的夜市,不敢相信地再问了一遍,“真的可以逛逛么?” 但抬头一看天幕,她的眉头很快又平添了几分忧色,“可这天……都已经黑了呀,我们还得回家呢。” “无碍,”魏珩含着淡笑,收了钱袋,信步向前走着,“来的那辆马车还可以用,何时回去都可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