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我在京里认识做锦衣卫的人。” 沈青棠转过头,看向他的视线里,顿时蕴满了希望。 秦颂正色给她打了个警告,拿出了为人兄长的正经来,“不过,我们得要去先打听打听,有没有你说的这号人,如果没有,你就乖乖的,不准给我去北镇抚司。” 沈青棠看到了来之不易的希望,自是乖乖地一应点头。 “还有,如果他在里面获了死刑的话,你也别敢有那方面的念头,什么殉情啊什么的。” 秦颂说得很正经,似乎是真的担心事态这样发展,可沈青棠却觉得他在说笑,“怎么可能啊?” “最好是,”秦颂敛了神色,模样又有些落寞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他还能保出来,那我到时候再跟你一起想办法。” “嗯。”沈青棠扬起了一个微笑,“谢谢你秦颂。” 秦颂笑了笑,略有些苦涩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关键时候还是哥哥靠谱吧?” 沈青棠也极捧场,知道他喜欢听这些奉承话,便笑道:“嗯,你最靠谱了。” 秦颂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看向桌上那捧带露的鲜花都有点黯然神伤了,“你好好休息吧,我替你把花找个地方插起来,再过一会儿就可以吃早点了。” 作者有话说: 急速赶稿人呜呜呜 第35章 再相逢 次日傍晚, 江南筑堤官银被劫一事传到了宫廷之中,天子震怒, 连夜召锦衣卫指挥使觐见, 命其从速追回丢款,严加查办。 蔡福将此消息传回府内时,段鹏之正沉心打理着几盆奇花异草, 生怕它们远道来京, 难适气候,水土不服。 “官银转移一事, 那边办得妥当么?”他抚摸着药草的叶子,漫不经心问。 “妥当妥当, ”蔡福殷勤点头, 笑得一脸得志, “这有软肋的人拿捏起来就是容易, 方才就来信说, 银子已运送入京, 只等神医能早些赐药,延一延他儿子的性命了。 “可他那晦气儿子早便没救了,还不知道自个儿在给别人白卖命呢, 大人这招真是高。”蔡福溜须拍马,极尽奉承,只希望自家大人整日阴郁的脸上能有些笑意。 可段鹏之却对这串讨好之词没什么反应, 只若有所思地看着水珠一直顺草叶滑下, 饶有意趣地问了句, “蔡福啊, 你说这没了修堤款, 江南会发大疫么?” 这话听着隐隐有唯恐天下不乱的意思, 蔡福心下一愣神,忽然意识到这劫银背后带来的影响了。 印象里,江南上一次发大疫,还是在十六年前,当时洪水漫堤,史无前例,数百牲畜与流民溺毙而亡,短短几日便如着火一般迅速蔓起了疫病。 所幸朝廷派了不少太医前去援救,民间亦有岐黄圣手挺身而出,前后耗时数月,总归是平息了疫情。 “这……”蔡福顿了许久,讪讪一笑,实诚道,“江南此番大水,比之十六年前,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是未能及时加固堤坝,只怕……”他吞了唾沫,接道,“也是悬哪。” 自家大人好敛财一事,蔡福是清楚的,但以往也只是损人利益,不祸及自己,此番为了区区十万两银子,竟不惜让江南毁堤发大疫,这万一传到京里来,岂不是得不偿失么。 再者,他家大人富可敌国,也不缺这十万两啊。 许是看出了蔡福脸上的惶惑,段鹏之忽然阴鸷地笑了一声,“你怕什么?民间藏了个妙手回春的医家流派,逢病乱必出,十六年前他们便身先士卒,挺上江南。这回若是再发……” 他侧头看向窗外的夜幕,像是个铤而走险的疯徒,眼里还带着些病态的期待,“应当也会出来的吧?” 疯劲只短暂地持续了片刻,旋即又恢复了如常。 段鹏之微敛神色,悉心捧起了那盆宝贵的药草,从吓傻在原地的蔡福身旁漠然走过,“你可以退下了。” “哎,是是是。”蔡福勉强挤了个笑,心有余悸地连连告退。 月色洒满曲折的回廊,段鹏之捧着盆栽从中穿过,一半身子隐在阴影里,一半身子没在苍白的月光里,面上淡得无甚表情,在这大半夜里,看着倒有些瘆人。 回廊的尽头,是一间被竹林掩映的富丽厢房,只不过房里现下熄了灯,在这夜色里,倒添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