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要上了天了? 秦颂翻身跃下,风风火火的模样大有要干架一场的势头。 立在原地心凉了半截的沈青棠,一见事态严重,也立即像活过气了一样,赶忙拦住秦颂,横在二人之间,左看看又看看,勉强笑道:“好好的,伤什么和气呀?” 秦颂心有不平:“你看他说的……” “秦颂。”沈青棠小声制止他,再要回头时,魏珩却已然冷着脸离去,迈步走进了院里,似乎不想再同他们多费口舌。 “他……”秦颂指着那离去的人影,若不是碍着沈青棠的面子,只怕还能滔滔不绝地骂出一串来。 “哎呀,你快回去吧。”沈青棠好声好气地催着他走,面上虽挂着笑,可眼眶却隐隐泛红,生怕他再不走,那强忍的眼泪就要在熟人的面前落下来了。 没有人不希望,把自己过得最好、最幸福的一面,在相识的人面前展露出来。 可今日这场突如其来的对冲,属实是让她有些下不来台了。 “快走吧,有什么话明天说。”她轻轻推了推他,不时还看看里屋,又小声催道,“快走呀。” 秦颂深吸了口气,欲言又止,看如今这个局面,他是多说也无益了,还是等明日他母亲从佛寺回来,再好生劝导劝导她吧。 “那便明日。”他举着马鞭在她眼前晃了晃,神色认真,语气笃定,“我来接你走。” 撂下这句话后,他翻身跃上马,看了眼这晦气的院子,又看了眼那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丫头,终是扬鞭一挥,心有不平地疾驰而去。 飞扬的马蹄声卷着尘土,从沈青棠的耳边呼啸而过,她原地愣了片刻,脑袋里空空荡荡的,但回过神后,下意识做的第一件事,还是赶紧跑进屋子里去见魏珩。 内室窗边的案几上,少年不知何时已从书架上找了本册子,端坐在那儿沉心翻阅了。 柔暖的天光洒落在他肩上,更衬得他超然物外,似乎任何人在这个时候出声,都是一种不合时宜的打扰。 而他,似乎也半点不在乎外面的动向如何,包括她的去留。 可人的第一印象总是影响深远的,他留在过去的种种美好形象,还是会让沈青棠在下意识里,禁不住重拾对他的信任,甚至一次次放低底线给他机会。 坚信瑕不掩瑜,坚信这只是一次小的误会,小的口角,等过了风波后,那个温然贴心的少年又会变回来的。 “子钰,刚刚那个……是秦颂,我跟你提过的那个玩伴。”沈青棠细声细气地开口,觉得还是该解释一下,以免他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闹了误会。 “他来是想跟我说,他娘明日就要从寺里祈福回来了,大家十多年未见面了,也可以吃个便饭叙叙旧什么的。” 叙旧。 魏珩心中本就烦郁,她这样再一主动解释,倒是显得他格外介怀了。 “谁不准你去叙旧了?”他抬眼问她,还稍有些意气用事。 “我……”沈青棠被他这句反问,问得有些哑口无言了,立在原地无奈地笑了笑,酝酿许久,才有些不明白地问,“那……那你是在生什么气呀?” 魏珩面色微顿,不动声色地沉下眉眼,慢慢别开了视线。 他在什么气呢? 这个问题兴许连他自己也摸不清楚,静默片刻,也只随便拣了一句说,“我不喜欢常有马车到门前来转悠,显眼,闹腾。” “哦,这个确实也是啊。”沈青棠只以为找到了问题的症结,立即笑着坐了下来,道,“那我下回说说他,驾着马车到小巷子里来,也属实是有些太张扬了。” 她显然是没说到关键的点上。 魏珩暗自缓了口闷气,心道,若真是天天有没完的话要说,有没完的信要传,那还待在他这院子里做什么呢,继续暂住在人家府里岂不更好,也省得隔三差五就在他的院门口千里相会了。 但这等气话,他自是不会直言,只会装作无事地放在心底,仍旧靠着翻书平心静气,保持沉默。 眼见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