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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手的夫君跑走了 第70节


呼?”

    得知她绕远路是为了采摘一种草药,段鹏之也主动过来帮忙,背着竹篓同她一同上下山,走着走着便忍不住询问起了她的名讳。

    女子思量一会,淡淡弯了下唇角,“段公子唤我沈大夫便可。”

    打听姑娘家的闺名着实是失礼之举,段鹏之也会意地笑了笑,不太好意思地别开了视线,“哦是,沈大夫,沈大夫。”

    初夏的空气里总带着些闷热,每到入夜,当沈七侧靠着船舱入睡之时,就着油灯温书的段鹏之便会一边翻页,一边用蒲扇悄悄地为她扇着风。

    入京的日子好像被温吞的水流逐渐拉长了,连一些暗生的情愫也开始发酵了起来。

    在发觉“七”这个数字尤受沈七钟爱时,段鹏之几番试探,终于打听到了她的闺名。

    据说是师父门下的第七个小弟子,故而得此赐名。

    沈七,沈七……

    段鹏之愈是咀嚼这个名字,便愈觉有股奇特的韵味,甚至在一些时刻,还高兴地忘乎了所以,直接抛却礼度,将她唤作为了七七,惹得气氛顿时尴尬起来,还升起了些异样的温度……

    不过他须得承认的是,临到船下分别之时,他那牵起了痛意的心跳,还是让他真切地认清了自己的心意。

    “沈大夫……”唤住即将要离去的她时,他紧张得甚至不敢直呼她的闺名,“放榜之日,你会来贡院外看么?”

    沈七的脚步一顿,又听那个性率直、胆大无讳的男子接着问,“若是我会试及第了,我们就在丰宁桥上再见一见……可好?”

    风乍起,吹得林荫簌簌作响。

    男子鼓足勇气的声音,就像那振翅冲向高空的禽鸟,在女子的心上划过了一道不为人知的痕迹。

    可她终究是没说什么,只给段鹏之留下了一抹消失在风中的纤纤背影……

    段鹏之自幼出生于寒门,却一向心比天高,他数载如一日地在辞赋上苦心钻研,终究是在这场千人厮杀的比试中,如愿以偿地摘得了二甲第一的名号。

    揭榜当日,苦尽甘来的喜悦在他胸口横冲直撞,他急于倾诉抒发,在人群中四处寻找着那个他视若明月的女子,可惜周遭人影憧憧,他怎么都找不见。

    天空已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他的心像是被掏空了,六神无主地直奔向了原先说好的丰宁桥上。

    可是这里烟雨迷蒙,一切人迹与繁华皆被乌云吹卷了,像是副无人欣赏的水墨画,只有他一人在其中自我欺瞒、一厢情愿。

    段鹏之垂着头撑在桥栏上,泼天的失意像雨水一样淋了他一身,寒凉入髓。

    他知道自己出身卑贱,自幼曾有无数人在耳边嘲讽,告诫他不该觊觎着那些不属于他的奢美珍贵之物。

    可难道他就真的如这河底的烂泥一样,不配得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么?

    段鹏之不甘心地捏紧桥头的狮身护栏,伤恨难平,双目睁得猩红。

    可就在这时,头顶处的雨忽然小了不少,几滴雨丝自旋转的伞檐悠然飘下,宛如散落的珠玉一般,叮叮琅琅,直攫走了他的全部心神。

    那一刻,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跳乱撞的声音。

    “你来得未免也太快,我都不曾赶上。”伞盖慢慢揭开,露出了女子温然清雅的面庞,她带着浅笑,抬眸看向他,简直美得不可方物。

    段鹏之的眼底一下子有了光,他不敢置信地笑起来,甚至结结巴巴地都说不出话了:“你、你来了。”

    那一天,他像是全天下最憨纯的傻小子,第一次尝到了情爱的滋味。

    互通心意之后,日子自是像小火慢熬的糖霜,渐渐熬出了些甜意来。

    段鹏之奉旨为官,俸禄虽不多,但日渐积攒起来也能在京中过份安稳的日子。

    他以家中地契为凭,在某个皓月当空的夜晚,紧紧拥住了沈七剖白:希望下次官阶m.DD-NE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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