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她却傻愣愣地看着段鹏之毫不犹豫地将簪子扎入了自己的腿。 被痛意刺激的男子眼神清明了许多,甚至还透着几丝令她陌生的恶·狠,“你犯了我的大忌。” 崔玉莹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猛地撂在了一旁。 段鹏毫不留情地甩袖离去,在绮念和想念的百般折磨下,他终究是踉踉跄跄地去撞破了偏厢的那道门。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疯了。 这些日子以来,沈七从未给过他一个好脸色,也不愿意让他踏足打扰,这于他而言无非是种要了命的残忍。 “砰!” 寝门被撞开时,正伏案阅着医典的女子心惊了一瞬。 她转头望向寒风袭来之处,恰巧与那炽热的目光对视了一眼。 “七七……”撑在门边的男子低喘着气,像极了一匹穷途末路的恶狼。 是夜,屋外的北风呼啸了一宿。 所有的入骨缠绵都被吹卷得细碎零落,最终落定在了黎明的寒露中。 当看到第一丝曙光刺入了偏院的窗柩时,卧在枕边出神良久的女子禁不住滑下了一滴泪…… 那日过后,沈七再未提及此事,只是性情变得愈发冷淡。 可段鹏之说话间却总是谨小慎微,在她面前整个人都像矮了一截。 他费尽心思寻了各式珍草讨她欢心,还允诺着良机马上便到,届时定会摆平崔氏一党,大肆操办一场,风风光光娶她为妻。 可沈七显然对此并不在乎,平无波澜的语气中还带着些许不悦:“撤了你的那些眼线吧,便是家猫也还能有一方自己的天地。” 这是她难得一次对段鹏之提出要求。 平淡的字眼汇在一起竟有诛心的伤力,令段鹏之的胸口不禁生出了揪痛感。 他不愿听她用这般自轻的口气说自己,可动了动唇后,终究还是理亏地闭上了嘴。 现下只要崔氏不来寻她麻烦,只要她能日渐打起精神来,他没有任何事情不能答应她。 可他没想到的是,这竟会是他日后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醉酒风波过后,崔玉莹被段鹏之禁了足,开始倒寻死觅活了一阵,可后来却离奇地安分了许多。 沈七的态度也日渐软化了一些,甚至在研药誊录之暇,还会心平气静地偶尔同他搭几句话。 同初见之时一样,她挽着素簪,披风之下尽是医家风骨,眼中永远带有仁和的柔光。 她说:“我理解你在官场的宏图与抱负,也从未动过要改变你的想法。” “所以我希望你亦能明白,我要跋山涉水去走的路,也永远不会因任何人而停断。” 段鹏之心中颇有触动,只当她是在屋里待闷了,允诺再过一段时间,一定会带她出游采风。 可等他下一次再归府时,迎来的却是沈七凭空消失的噩耗。 什么叫凭空消失?! 他抓着一个又一个仆从兴师问罪,看守偏厢大门的人说她寸步未离小院,也不曾有旁人进去过。 不时入内除扫的丫鬟说她屋里的茶尚是温的,外头晾晒的药末也不曾收回,就是…就是…… 就是她那惯常歇息的石桌旁,好像有一大滩奇怪的乌血。 小丫鬟说得胆颤心惊,还没说那血的旁边有一身被血浸烂了的衣鞋与簪饰。 这意味着什么是再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