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说:“翻过窗户,外头有艘小船,我想余大人、曲师爷他们很快就要来了,你能遇到他们。” “我不能走……”月宜泪汪汪地开口。 “不,你必须走。你在我会分神,我不能完全护你周全。”他认真地看着月宜,头发蓬乱,额间布满冷汗,可是他的声音令月宜只感觉到带着丝丝疼痛的暖意,“你要信我,我会回去的,我们还有很漫长的人生要走过。好吗?” “我信你,我信你。可是……”月宜惶然地点了点头。 “没有可是。月宜,听我的,快走!”陆昭推着她去了窗边,身后的钟高岳眼看着他要将月宜送走也着急地冲了过来,陆昭稍稍用力,把月宜托着举到窗外,钟高岳拿起一旁的椅子狠狠砸在陆昭背上。陆昭吐出一口血,仍是不忘将月宜推得更远一些大声道:“快走!” 月宜狠下心,连忙跳下小船,摇桨划离这里。 月宜脱离危险,陆昭终于可以从心底深处松了一口气,他背上被桌子重敲,疼得仿佛骨头都裂了。他深深吸了口气,提剑回身与钟高岳再次鏖战在一起。钟高岳愤怒地大声呵斥:“都怪你,如果没有你我可以永生!月宜就是我获得永生的钥匙!” 陆昭此时步步紧逼,闻言,冷笑一声,再次刺向钟高岳的手臂。 钟高岳感觉自己彻底落入颓势,他心中绝望,可是又不甘心束手就擒,倒不如拉个垫背的同归于尽。他身子一矮躲过陆昭的剑势,跑出船舱奔向船头,陆昭也跟了上去,却见钟高岳从船头抽出一根火把点燃角落里摆放的一堆杂物。 陆昭定神一看,那竟然是小山堆一般体积的炸药。他心底立刻大呼不妙,千钧一发之际转身跳入海中,几乎同时,火把点燃所有炸药,整艘船伴随着疯狂的钟高岳四分五裂,落满海面。火光仿佛燃烧了天空,许久都不能湮灭。 月宜听到雷鸣的爆炸声回眸望去,目眦尽裂,余杭看到不远处的月宜连忙让人下放小船靠近,月宜心碎地抓住她的衣袖语无伦次地哀求着:“你快去看陆昭,求求你,你快去……那艘船……我不知道怎么了……你快去……陆昭还在船上……” “月宜,没事的,没事的。你别慌。陆昭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没事!我们这就派人去救他!”余杭虚虚地拥着她,不断安抚浑身发抖的月宜。曲师爷和江仵作带令捕役们前往查看,月宜神经一直紧紧的绷起,耳边乱哄哄的声音令她头越来越痛,终于,身子一软,晕倒在了余杭怀中。 钟高岳和那艘船葬身大海,而陆昭则捡回了一条命。他身上中了几剑,尤其是腰侧,伤口极深,鲜血淋漓,甚至能看到白骨森森。另外陆昭也被船只炸裂的碎片打伤一些地方,虽然不严重,但是造成面上有些细小的割伤,陆昭觉得自己好像破相了,不怎么开心。他暂时住在江仵作的医馆,身上缠着绷带,靠在床头,身边是一身鹅黄色长裙的月宜,她轻轻搅拌着手里的乌鸡汤,然后温柔地和陆昭说:“我喂你喝好不好?我尝了一下,不怎么烫了。” “当然好。”陆昭笑笑,满怀期待。 月宜一口一口喂给他,陆昭就这样安静地望着月宜,目光温存。他喝了一大碗,又吃了些乌鸡肉,感觉差不多了便笑道:“小乖,你也吃吧。” 月宜婉声说:“没事儿,我还不饿。” 陆昭叹了口气,望着窗外夏日时光枝头闹,惋惜说:“真是遗憾,这么好的天气,要不我能带你出去玩。你看我现在还困在这里,无所事事。”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案上的铜镜,里头那张脸上面多了一些小伤口,他撇撇嘴:“还把脸给伤了……”他手指在上头流连片刻,惴惴不安地望着月宜问:“是不是不好看了?”他以前还真没在意过自己的长相,如今倒是有点惋惜,毕竟他比月宜大了将近十岁,月宜正是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