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宜涨红了脸,气鼓鼓地背过身:“你那么有经验,你肯定骗了很多女孩子。” 时归远没回应,月宜以为他是默认了,连带着对祝玮的怨气狠狠推了一把时归远。时归远顺着她的力气退后几步,“啧”了一声:“做什么?” “坏蛋,和爸爸一样坏!”月宜眼圈红了,含着哭腔,联想到祝玮欺骗了自己和妈妈,愤怒地说。 时归远怔愣在原地,过了几秒钟连忙说:“你哭什么,我并没有欺负你啊。” “有,你就是欺负我!你和爸爸都欺负我!”月宜娇声娇气地开口,心想时归远和他的妈妈将自己的父亲、父爱都抢走了。 时归远听着女孩儿刻意压低的细密的啜泣声,心里着实束手无措,更无心分辨她所谓的“爸爸”是谁。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只得耐着性子对月宜说:“我真的没有欺负你。或者我言语上如果让你觉得冒犯,你可以指出来,我不再说了就是。” 月宜咬着唇瓣,一言不发,绕过时归远一路向前。时归远大步来到月宜身旁,他个子高,一下子就遮住了几个男孩子惊艳于月宜容色的目光。时归远心里不由地冒出一分得意,语气也比方才更加温和:“你要买什么?” “羊汤……”月宜的声音软软得,就像是那种刚出生尚未张开眼睛的小动物,轻轻用手指一碰,颤巍巍得,十分可爱可怜。 “给谁买的?” “爸爸。”她念迭字特有一份黏糯可人,时归远不禁想着,她如果喊哥哥是什么感觉? “前边有一家店铺,做生意有小十年了,我经常从他们家买。”时归远遥遥一指。 月宜看着时归远,情绪低落地问:“给你爸爸买?” “都是妈妈买给我和爸爸喝。” 很简单的一句回话,时归远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但是月宜眨了一下眼睛,下一秒,晶莹的泪珠顿时顺着脸庞滑落。 时归远再也不能维持那份淡定,他慌张地伸出手想要给月宜抹去眼泪,可是女孩子一下别过脸儿,时归远这才意识到自己要做什么,指尖只差一点点就能碰触到月宜如白玉雕塑一般细腻的肌肤。他眉间蹙起,茫然地望着她问:“祝月宜,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哭?我好像并没有惹到你。” “有,你哪里都惹到我了!”月宜啜泣着说完,手掌胡乱抹去泪水,然后疾步往小摊位走去,时归远琢磨着月宜说的话,也只能隔了一些距离跟在小姑娘身后。 月宜本来说话就轻轻柔柔得,方才和自己生气,也好像是在撒娇,如今声音里蕴着一丝哭腔,连带着羊肉汤摊位的老板都觉得月宜小可怜,价钱比平常时归远买的便宜了不少。 她提着热腾腾的羊肉汤往巷口处走去,时归远不放心情绪低落的月宜独自一人回家,她抬手打车,时归远从后说:“我送你回去。” “不要!”女孩子脆生生娇滴滴的两个字在时归远耳畔响起。 时归远听着,心里忽然痒酥酥得,那种滋味就好像是轻微的风,在心头轻轻飘过。他沉默了几秒说:“天已经黑了,还是我送你,否则蓝沁婷不会放过我。” 月宜不再拒绝,她确实害怕走那条夜路,黑漆漆得,总说要布置电灯,结果到现在也没有布置上。两人坐上车,她静静望着窗外,人畜无害的一只小兔子,只是偶尔莫名其妙的炸毛。时归远又问她:“你干嘛没事就偷看我?” “我什么时候偷看你了?”月宜霍然转过小脸儿,瞪着大眼睛,心虚地问。 “很多次。吃饭的时候你经常观察我吃了什么,喝了什么,然后跟着我学。”时归远气定神闲地看着她。 月宜觉得羞窘,她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呢。 或许别的女生的偷看时归远毫无察觉,可月宜的目光他真的无法忽视。 月宜一手揪着扣子,不言不语得。 时归远没等到回答,又问:“在想什么?” “我想妈妈了。” “很快就到家了。” 月宜忧伤地说: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