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顾亭远竟然在说亲了! “我家秀秀没福分。”老太太叹息道。 顾舒容忙道:“老太太说的哪里话?是我家阿远配不上秀秀小姐。”说着,把自家弟弟一通贬低,“倔得不行,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我啊,天天为他操碎了心。” 但这不过是客套话罢了,老太太心里清楚,顾亭远除了身量单薄些,性子温吞些,并没有什么不好。 之前有李舟在前,王家觉着顾亭远逊色两分。如今李舟的真面目被揭露,再看顾亭远,就是难得一见的好儿郎了。 只可惜,再好也不是他们家的了。 说了会儿话,老太太乏了,便叫人包了些桂花糕,炸果子,送顾舒容出去了。 “不必送了。”顾舒容谢过了婢女,提着篮子,迈出王家的门槛。走出好一段,她脚下停住,仰头看天,长长出了口气。 这王家,以后少去了。 她今年二十有五,最好的年华已经错过了,若是嫁人,不会有多好的人家给她挑。嫁过去,要么是鳏夫,要么是身体残疾的男子。顾舒容都看不上。 她要嫁,就嫁如意之人。倘若没有,那便不嫁。 顾舒容脸色淡下来,整整神情,重新迈开步子,往菜市场方向走去。 陈宝音和二堂嫂、三婶、五婶在城门口会和。 “回吧。” 四人挎着的篮子都装满了,顶着日头往陈家村赶。 “都买了啥呀?” “我在卖布的门口,瞧了好一出热闹呢!” “东街口那有个支铺子的书生,瞧着俊秀斯文的,我给了他两文钱,他给我家铁蛋起了个好名儿呢。” 几人说着话儿,打发时间。听到五婶这么说,二堂嫂就问:“起了啥名儿呀?” 五婶一开始还不想说,二堂嫂就笑道:“咱不跟你用一样的。再说了,咱家也有识字的,呶。”嘴巴一努,看看陈宝音。 陈宝音就笑笑。 五婶犹豫了下,说道:“叫陈敬德。书生说,这是取自古诗的一个名字,意思是品德高尚。”说到这里,她看了陈宝音一眼,往怀里掏了掏,摸出一张纸,“宝丫儿,你给看看,这写的字对吗?” 书生给取了名字,还写了下来,给她带回来。 陈宝音便接过来。展开一看,不禁眉头一挑。 “咋了?写的不对?”五婶慌了,她可是花了两文钱呢! “对的。”陈宝音说道,将纸张重新折起,递还给五婶,“是字太好看了,我惊讶了一下。” 五婶一听,神情顿时松下来,笑得有些得意:“那是,我看过他的字,我才叫他给取的。”她那么傻的吗?随随便便相信人,就让人取名字? 其他人也要看,五婶一开始不愿意,后来拗不过,半推半就的拿出来:“看吧,看吧,可不许弄皱了,我要给我家敬德存着呢。” 陈宝音听着她们说话,眼前浮现出刚才看到的字。清瘦劲锐,傲骨内敛,正是每日都会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顾亭远的字。他去支摊了?两文钱,取一个名字?眼里涌动思索。 说着话儿,路程不知不觉赶完。进了村子,四人先后散了。 陈宝音最后衤糀一个进家门。 “姑姑!” “姑姑回来了!” 陈宝音笑着,看着兴冲冲迎上来的兰兰和金来:“嗯,回来了。姑姑给你们安排的事情,都做好了吗?” “做好了!”兰兰和金来大声回答。 他们上午教其他人,为了比谁教得好,还分了两队。 “姑姑,下午你考他们。”金来说道。 兰兰的眼睛里也闪着光:“嗯,考他们。”她不会输的! “好。”陈宝音点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