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得开心就好。淮阴侯夫人攥紧帕子,雍容尊贵的面庞如玉雕一般美丽,未泄露丝毫情绪。 陈宝音不知故人经过,她跟母亲和兄嫂住进了客栈。 以杜金花的俭省,本想要一间房,三个女人挤一挤,让陈大郎睡地上。被陈宝音拒绝了,说道:“娘,睡不开。” 要了两间客房,陈大郎和钱碧荷一间,陈宝音和杜金花一间。 稍作休整,便去了仁心堂。 “别担心。”医馆外,陈宝音抱着杜金花的手臂,安慰道。 杜金花的嘴唇动动,说道:“我担心什么?我只担心他们浪费钱!” 生个娃娃,还要跑京城来求医!咋,他们长得跟人家不一样,镇上的大夫不够本事,要京城的大夫才瞧得出来? 杜金花不赞同大儿子儿媳这样折腾,但此次他们花的自己手里的银钱,没要家里出一文钱,杜金花就没管。管天管地,她管人家怎么花钱? “娘,你就嘴硬。”陈宝音嬉笑道。 杜金花没好气地打她一下:“就你知道得多!” 两人在外面等着,心里都期盼着会有好结果。 因此,当陈大郎和钱碧荷出来时,望着他们脸上的神情,陈宝音和杜金花心里同时一沉。 “咋样?”杜金花率先问道。 陈大郎看了一眼脚步虚浮的妻子,抿抿唇,说道:“大夫说,没毛病。” “没毛病?咋是这个样?”杜金花指着脸色苍白如纸的大儿媳,根本不信。 钱碧荷似乎听到有人说话,眼神慢慢聚焦,露出一个苦到极点的表情:“娘。” “到底咋回事?”杜金花问。 钱碧荷张张嘴,声音轻得听不清,还是陈大郎答道:“大夫说,我们两个都没毛病。之所以怀不上,是机缘未到。” 说到这里,他脸上也有些苦涩。 大夫连药都没给他们开,说很健康,让他们回家去,放宽心,孩子就会来了。 多少年了,孩子一直不来,竟是因为没有放宽心吗?陈大郎不信。 钱碧荷也不信。只觉得,一定是有什么毛病,大夫没看出来。 不怕大夫诊出毛病,就怕大夫啥也没看出来。他们大老远来的,难道白跑一趟? 杜金花一听就怒了,指着两人喝斥道:“没毛病还不好?你们想有毛病?我看你们脑子有病!不花钱心里难受是不?” 陈大郎和钱碧荷低着头,一言不发。 回到客栈后,钱碧荷说了句什么,陈大郎硬着头皮去杜金花面前道:“娘,我们想换家医馆瞧瞧。” 杜金花很没好气:“换,换!” 这两个猪脑子,年纪轻轻的,生不出儿子急得什么?脑子轴的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陈大郎和钱碧荷又去了另外一家医馆。令人欣喜又绝望的是,那家医馆的大夫说的是差不多的话。 不过,这家医馆的大夫给开了药,吃着调理身体的,花了三两银子,心疼得陈大郎不行,钱碧荷也心疼得都不恍惚了,抱着药包,只觉得抱着金疙瘩一般。 “这下你们两个如意了!”杜金花瞪着那几只药包,说道:“走吧,回家去!” 陈大郎和钱碧荷不敢说什么,只敢应是,陈宝音却道:“不急,我们待两天再走。”说着,摇了摇杜金花的手,“娘,咱们不是做吃食生意吗,瞧瞧京城时兴什么,咱们学学,回镇上做去。”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