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自己。 婚纱很漂亮,比她穿过的任何一件礼服都漂亮,巨大的裙摆上全是手工绣上去的钉珠,像银河在为她闪烁。 她想过嫁给路听野。 没什么不好承认的。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沈常乐就这样发着愣,不知道站了多久,站到小腿发酸,她还是没有动,就这样看着自己。 她即将穿上属于她的婚纱,却不是嫁给她喜欢的人,想起来心里还是会微微泛酸。 沈常乐忽然笑出声来,就在这时,试衣间的灯熄灭了。 一切都跌入惶惶的黑暗之中。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她的心脏突突一跳,眼睛在黑暗里什么也看不见,极度的没有安全感,她的声音发着颤:“有人吗?店员在吗?能不能帮忙开一下灯?” 是跳闸了?还是停电了? 沈常乐不敢乱动,身上的婚纱太大太重,又是在黑暗里,很容易摔倒。 她忽然动了动鼻子,嗅到了一丝烟味。 有人在这里! “是谁在那?” 烟味越来越浓郁,沈常乐揪紧了裙摆,镜子里忽然出现了一点明灭的火星。沈常乐睁大眼睛,知道有人进来了。就在她身后站着。也许是个男人。 还没想到要怎么办,腰被人狠狠箍住。 沈常乐眼睛睁大,要去推,可那男人的力气太过狠戾,几乎要把她勒断在这婚纱里,这力道含着报复的意味。 “你穿婚纱真的很美。是想穿着嫁给哪个男人呢?姐姐。” 低醇的,性感的嗓音落在黑暗里。 沈常乐的心跳在这一刹冻结,可偏偏皮肤上袭来一阵阵滚烫的温度,是他搂着她,是他身上滚烫的热。 “路听野......”沈常乐从喉咙里发出轻轻地一声唤,她看见那点火星在空中划了下,大概是男人又吸了一口烟。 他什么时候染上了烟瘾? 沈常乐心里堵得慌,路听野是不吸烟的,和他在一起那几个月里,他从来没有吸过烟。 就在她思绪恍惚之际,男人抬手掐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把脸抬起来,黑暗中,她感觉到一股浓涩的呛人的味道朝她袭来。 唇被人吻住。 一口烟就这么生生的渡了进来。 唇she在口腔里.搅.动着,伴随着浓烈的苦涩,沈常乐濒临窒息,眼眶溢出生理性的泪水,想咳却咳不了,只能被他堵住五脏六腑,像一只快破掉的气球。 纠缠之间,那些烟雾一半逃了出来,一半被他们彼此吸进肺里。 沈常乐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这滋味太难受了,直到唇瓣忽然被人狠狠咬了一下,大概是咬破皮了,血腥味蹿了满嘴,那些眼泪终于装不住,一颗颗掉了出来。 察觉到她的眼泪,男人顿了顿,许是浇灭了兴致,没有再继续。沈常乐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疯狂呼吸着氧气,几乎要把肺都咳出来。 黑暗藏住了一切。 “你那未婚夫若是知道你被别的男人吻了,不知道会作何感想?会不会和我一样好脾气,任由你作践糟蹋。” 说罢,他笑了声。 那笑很讽刺,沈常乐听出来了,他这是在报复她和别的男人接吻,他现在是来报复回去的。 “路听野....” “姐姐是准备穿这件婚纱嫁给他吗?”他这问题很讽刺,语气尖锐又冷硬,没有一丝温度。 沈常乐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件婚纱不是为了谁试穿的,若是真为了谁,也是为了他。 忽然男人指尖夹着的那火星就这样冲着她而来,沈常乐心脏抽紧,就这样看着那火星摁在了某个地方,灭了,紧接着一阵烧焦的布料味道飘散出来。 沈常乐怔怔地看着。 空间安静下来。 很快,灯重新亮了,一切都变得清晰可见。偌大的试衣间里只有她一个人站在中央。 沈常乐看着身上那件漂亮的婚纱裙摆被烧出一个难看的黑洞,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么漂亮的婚纱,被他用一根烟毁了。 沈常乐深深吸了一口气,残存的烟沉在肺里,有点难受,她把妆容补好,用口红遮住被路听野咬破的唇,面色平静地叫来店员,说这件婚纱她买了。 店员笑呵呵地看着沈常乐,“不用了,沈小姐,刚刚有一位男士把这件婚纱买给您了。还有这个,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 沈常乐接过店员递来的一张卡片,上面写了一行字: 【祝新婚快乐,沈小姐。】 坏蛋。 居然叫她沈小姐。这个坏蛋! 沈常乐咬着唇,死死盯着沈小姐这三个字,忽然发狠地把这张卡从中间折断,声音里带着羞恼,“这婚纱多少钱。”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