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常乐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种气,掀起眼皮子看着他:“你能不能别这么冲?” 路听野扯了扯唇,淡淡地收回目光,重新坐回吧台的高脚凳。 喝完水,嗓子舒服多了,可没有事做就显得气氛很尴尬。激烈的欢//爱之后两人反倒相顾无言,就跟烟花奔赴夜空,那么热烈的绽放之后也只能落寞收场,一点点消失在黑夜里。 太安静了,安静得叫人心里发慌。 路听野不是这样的,若是以前,两人做完之后他喜欢抱着她不撒手,或者干脆不出来,就这样维持着令人脸红心跳的连接,或者抱她去浴室清理。 说不委屈是不可能的,就是很委屈。但又没办法,老天爷要戏弄她,她有什么办法? “.....你为什么骗我你没有爸爸妈妈。”沈常乐终于开口,问出心底一直想问的。 路听野:“我妈死了,没骗你。至于我.....” 爸这个字他还是说不出口,很自然地掩过去,“我和我父亲关系不好,我看不来他,很小的时候就跑出去了,没在傅家长大。也不算骗你。” 也不知为什么,沈常乐在听到路听野提及他父亲时,话语明显闪躲,盯着她的眼睛也看向了别处。 “所以这就是在港城的时候,你说不能告诉我的秘密。你和傅砚泽也是兄弟,难怪在港城,他要喊你过去。”沈常乐淡淡陈述着。 沈常乐回想起来,才发现处处都是破绽,哪有一个打工仔会明目张胆带着七八十万的表招摇过市?她还觉得那是假的,真是可笑。她早就该想明白的,就连路听野和傅砚泽相貌上的相似,她也该早点看出来的。 还有那个黄金妆奁,那几颗翡翠,他说是母亲留给他的遗物,也不是假话。方家大小姐,傅家少奶奶,自然留下的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我瞒你,所以我活该被你甩。我他妈认了。”路听野说着说着就笑了声,“早知道傅听野才入的了你的眼,我何必跟傅家人犟,早点变成狗乖乖回家当少爷多好。” 沈常乐垂下头,“你和你爸有什么过节啊.....”以至于对她都是说自己的爸早就死了。 路听野顿了顿,轻飘飘说:“就看不爽他。没听过一句话吗,父子就是前世的仇人。” 沈常乐说没听过。 路听野冷笑,目光又变得凉飕飕,在她脸上逡巡,“沈小姐始乱终弃听过没。” 沈常乐:“.......” “没听过不要紧,我告诉你这词是什么意思。一开始加以玩弄,厌倦之后就将其抛弃,用在你身上恰如其分。”路听野一字一顿,眼眸里迸出几分戾气。 沈常乐:“.......” 沈常乐赶紧低下头,被他弄得心里发毛。 她怎么就始乱终弃了.... “说起来,我和你那小男友也算是同病相怜。你抛弃他的时候打赏了多少?五百万?还是比我更值钱,一千万?” “对。一千万。”沈常乐咬着牙,盖在羊毛毯下的双腿一阵阵发麻,像两条逐渐失去知觉的木头,“我还给了他一套房。你现在知道了,你满意没有。” “............” 屋内没有点灯,唯有月光从玻璃顶上温柔洒落下来,路听野脸色肉眼可见阴沉了一个度,锋利的线条愈发冷硬,有种隐忍的意味,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沉沉开口:“满意。满意的很。” 说话间,他站了起来,朝沙发走去,沈常乐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抓紧身上的羊毛毯,定定地看着他,他往前走一步,她的肩膀就往后缩一寸。 “缩什么缩?”路听野见她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