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他睁开眼摇了摇头:“已经不是活体了。” 尤溪点点头,打开水池的排水口子,让水池里的浑浊液体流走,打开水龙头想冲洗时才想到进水管道被冻住了。 只是她现在位于六、七层高,被冻的水管在一、二层左右的高度,加上外围还有钢柱,所以没办法控制解冻,最后只能用自己的存水冲洗干净。 也因为冰刃成分的特殊,让她有了以冰层加固别墅的想法。 现在外面白天的温度在零下是十七、八度左右,只要在别墅外附上一层坚冰,哪怕之后不特意花费异能,也能凭借天气保持冰层不融化。 尤溪先使用登山装备,速降到二层左右的位置,解冻了钢柱内置进水管,然后才回到平台上,取出星屋仓库里的冰砖,一一控制其移动,融化覆盖别墅屋顶和外墙,最后再重新凝成坚冰层。 因为要精细覆盖所有墙体,整个过程耗费了她不少异能,但多了这一重防护,让她安心不少。 尤溪准备离开平台时,感觉到有冰凉的物体飘落,她侧身避开后才发现那是一片雪花。 她抬头看向阴沉的天空,纷纷扬扬的雪花正从半空洒落。 下雪了。 ** “妈妈,下雪了!”被队员临时加固完毕的三号医护中心内,一个小女孩惊讶的看着窗户外。因为被加固,所以原本很大的玻璃窗只留下了小小的缝隙,但还是能看清楚外面飘落的大雪。 雪花实在太大了,又密密麻麻的,想留意不到都难。 女孩的妈妈哆嗦了一下,听到下雪两个字,她下意识想到了昨夜那场恐怖的狂风冰刃,她丈夫也在昨晚为了保护他们受了伤。 但他不是被冰刃割伤的,而是被树干撞破的窗框和玻璃,当时整个窗户都碎了,他用毯子护着她们逃出房间,自己却被窗框和玻璃的碎片割伤,此刻躺在一旁的病床上浑身缠满纱布正陷入昏迷。 可对女孩来说,下雪依然是她记忆里美好的场面,在这重重灾难之下,见到这样的场景是她为数不多的开心时刻。 她挣开她妈妈的手,想跑到窗边去看,想许愿祈祷受伤的爸爸赶紧好起来。 医护中心的病房里拥挤的很,从前摆放四张病床的房间如今摆了七、八张床,加上陪护的家人,几乎没了落脚的地方。 一个腿部被削掉一大块皮肉的男人一瘸一拐的从洗手间回来,一路因为行走艰难又无人搀扶而屡次擦碰到伤口,痛的他龇牙咧嘴骂骂咧咧:“妈的!伤员都待不下,一家老小还要挤进来,这是图医护中心地暖开的高,又能准时领热饭吧!艹!就你们事多,怎么不见老子把一家老小也拖过来!”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他经过窗口时,差点被急速跑来的小女孩撞到,他怒从心里起,直接一巴掌将对方推开:“跑什么跑!赶投胎啊!” 女孩才七、八岁,这阵子因为担惊受怕吃不好睡不好的,整个人越发瘦小,被男人这一推,直接摔倒在地上,蹭破了掌心的皮肤。 她疼的哭了出来,可却不敢太大声,多日逃难的经验告诉她,最好不要在陌生人面前大叫大嚷。 女孩的妈妈立刻飞奔过来,一把抱住自己女儿,却不敢冲那个男人发火。现在这世道,就算是有部队看护着,普通人的日子也不好过。 或许她大吵大叫找来部队的人可以让对方道歉,可一时逞强占了上风并不代表有好的结果。 对方没有杀人放火部队的人不会对他怎么样,而像这样脾气暴戾的人都很记仇,一旦招惹了对方,他们后续可能会遭到持续报复。 忍一时风平浪静,她丈夫现在还在昏迷,她不想节外生枝。 男人看到对方唯唯诺诺抱着女孩离开,心里稍稍舒坦了点,依旧骂骂咧咧一瘸一拐的朝自己病床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明明上了药也处理好了伤口,不久前还只是隐隐作痛的大腿伤口,疼痛似乎加强了,受伤的地方火燎似的一阵一阵的抽着疼。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朝他肉里面钻进去…… 当天夜里,男人被撕裂般的疼痛弄醒。 他感觉他受伤的那条腿像是被搁在沸水里熬煮一样,那种钻心般的疼痛完全无法忍受。 他开始疯狂撕扯大腿上包裹的纱布,纱布被扯开时带着伤口旁血淋淋的皮肤和碎肉,原本碗口大的伤口不知何时扩展到了整条大腿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