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于辩解,嗓子却被黏住了似的,越是着急,越是发不出声音。 宛宁心灰意冷,“你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会因为欲望而与别的女子发生关系,今日是阿恒,明日还会有谁?便打着与我相像的由头满足自己,维璟,你何其虚伪,何其可怜?” 顾云庭如遭雷劈。 缓过神来,他用力往前挣扎,就像撕裂一道屏障,喉咙亦在此时破发而出。 “不是这样的!我不会!” 宛宁冷笑:“不会?” 两人近在咫尺,顾云庭几乎要碰到宛宁的身体,他大口喘息,垂在身侧的手握起又松开。 胸口冰凉。 他兀的抬起眼皮。 宛宁的右手抵在他左胸,眉眼冷冷,神色恍然。 “维璟,你变心了。” “我没有。” “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阿恒?” “我没有,没有....” 他在混乱中惊呼醒转,浑身都是冷汗,火苗如豆,冷不防跳动了几下,颤巍巍稳住昏黄。 邵明姮的手指细长莹白,放在耳侧偶尔动一下,小巧的耳垂,有意偏起来听声音的脸颊,她张着唇,问:“郎君,我能解开系带吗?” 顾云庭闭眼,后背已然湿透。 听见下床声,邵明姮试探着曲起腿来,扶着枕面侧坐,伸手摸到帐子,往外探头:“你不说话,我当你答应了。” 半晌的静谧 邵明姮吁了口气,缩回帐内双臂够到后脑的结扣,刚动手指,便觉一道风拂过。 面前一暗,那人揽住她后颈,欺身上来,浓郁的药味,久违的温热,乍然如春水涌动,以不可遏制的强势姿态,予取予求。 顾云庭身上的药味是整个冬日调理的缘故,不止如此,他睡觉用的几个软枕,里面都塞有各种木屑,有沉檀安神助眠的,有黄檀舒筋活血的,还有酸枝提神醒脑的...素日都是罗袖帮忙打理。 各种药香袭进鼻间,邵明姮如同置身药肆中,她被蒙了眼睛,其他感官便尤为明显,他的手指冷冰冰的像条蛇,激的邵明姮不断打颤。 屋外偶尔有鸟鸣,窸窣的声音从院墙传到屋檐,入春后的天气,夜里仍旧极冷,不似帐内,蒸腾起袅袅水雾,秋香色的帷帐,透出漆黑的人影,月光如纱似水,流淌着泻到地砖,香烛被风灭了,余烟弥漫。 邵明姮伏在枕上,系带湿透,与发丝黏在一起。 秀美的鼻尖有几颗汗珠,她揪着被褥,舌尖几近咬出血来,实在忍不住,便只能羞愧的哼出声。 极浅的,但又飞快地挠过顾云庭心口。 他掰过她的脸,目光忽地变冷。 起身,抓起衣裳披在肩膀,他起的那样急,就像在跟自己证明,他说的都是真的。 他对宛宁从未变过。 骤然冷鸷的空气,让邵明姮打了个寒颤。 将要开口,想扯下来绸带,耳畔却传来他的声音。 “你这幅模样,很好。” 邵明姮怔住,不待开口发问,他又是一记凉淡的口吻。 “邵小娘子,此时此刻的你,才最像宛宁。” 浑身僵住,邵明姮的手慢慢蜷起来,从后脑结扣处拿开,双臂伏在下颌处,她吁了口气,跟着回他。 “那我往后在床上时,都系绸带。” 少顷,寡淡的一句应声,“好。” ...... 六月下了两场雨后,天气转热。 卜飞尘恰好折返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