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变了!” 顾云庭抬眸,双手攥成拳头。 高宛宁轻笑:“是你最先与我表白,承诺娶我,即便我嫁了人,你也为我守着,我不是圣人,在邵家出事你连夜赶来接我时,你可知我已经动心!” 顾云庭依旧没有说话,却在听到这一句不可遏制的晃了下身形,眉心紧锁。 “你可以无所顾忌的喜欢,我却要事事周全,便是真的喜欢上也不能言语,因为会有更好的女子等你,不会是我。 而今我便要无端承受你这样的羞辱,这样的猜忌,仅仅因为爹爹做错事,便要连我也怀疑了吗?!” “顾维璟,我不屑于此!” 话音刚落,便见她目光坚定,气息喘喘。 忽然抬脚朝着廊柱冲去,顾云庭反应不及,在她冲出的刹那跟着跑去,然还是差了一步,“咚”的一声响动,她撞倒在柱子上,左额立时溅出血来。 “宛宁..”顾云庭惊愕地抱住她,失声一般,抬手去捂她的伤口。 高宛宁笑,笑容凄楚决绝,在顾云庭的怀里,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 罗袖从屋里出来,手中的铜盆全是血水,她抬头看了眼站在花墙处的邵明姮,不由暗暗叹了声。 银珠跟着,将干净的温水端进去,出来后同样以同情惋惜的目光看着邵明姮。 “高娘子怎么又活了?” “郎君方才抱着她进门,我都以为见鬼了。” “她回来,姮姑娘怎么办。” 四人很是为难的咬着唇,谁都不敢过去安慰。 此时高宛宁的血已经止住,伤口瞧着吓人,实际没有伤到要处,绑缚好后,顾云庭跟着卜飞尘来到外间,瞥了眼空旷的罗汉榻,他莫名心里一慌。 “你这前缘未断,新欢不了,着实瞧着一个头两个大啊。”卜飞尘边净手,边调侃,“放心,死不了,就破了点皮,养两日保准活蹦乱跳。” 顾云庭这才放下心。 “怎么,不知道该选哪个好了?”卜飞尘笑。 “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不是我,你怎知我怎么想的。”先前卜飞尘还只是听说,顾云庭有这么一个心头肉白月光,今日见了,再看院里那位小娘子,俩人长得还真像。 “总之不是。” 若说先前顾云庭没有理清对两个人的感觉,那么在宛宁撞向柱子之时,他心中一派了然。 那一刻,是紧张,是不安,是懊恼和害怕。 是一种背叛后的愧疚。 豁然开朗,他知道自己已然背叛了当初承诺,即便那时信誓旦旦说要一辈子待她好,但他高估了自己的忠贞。 他动摇了。 动摇意味着背叛。 他望着花墙处的小娘子,她亦在此时转过身来,明眸如水,就那么静静地望着他。 顾云庭不敢再看,恐从那眸中看出讥嘲,他避开,回到床前。 .... 高宛宁睡在那张架子床上,如此,顾云庭便只好宿在外间罗汉榻上,邵明姮识趣,在他过去时,抱着枕头去了西院。 然后刚走进去,就被顾云庭从后扯住,语气冰冷不容分辩:“你不能住这儿。” 邵明姮笑:“有两个床,我和小饼一人一张,中间还隔着帘子。” “那也不行,他毕竟是个男人。” “郎君不也是和嫂嫂隔着一道门吗?”她伶牙俐齿,说的顾云庭青筋隐隐跳动。 又要掀帘子,顾云庭拽着她手臂拉到树下,神色凝重:“你莫要无理取闹。” “我哥哥还活着,里头那个人便是我嫂嫂,瓜田李下,顾郎君才是无理取闹。” 那日她亲眼看见他们抱在一起,他把高启典当的地契名录给了嫂嫂,却回头跟自己说,没有另花银子,处处维护昌平伯府,皆是因为深爱。 她无法想象嫂嫂头上的伤如何来的,她只知那日嫂嫂扑在他怀中,亦是真情流露。 但哥哥还活着,他们便不能这样。 “邵小娘子,我今日很累,思绪也很混乱,但我之后会给你一个交代。” 邵明姮别开眼,从他手中抽出小臂,怀里的枕头抱得很紧,似乎打定主意要宿在西院。 顾云庭眸色渐冷,“去睡罗汉榻。” “我不去。”她在那里一刻都没法忍受。 “你放我下来!”顾云庭径直抱起她,往正屋走去,邵明姮揪着他的衣领,愤愤瞪着,“你无耻卑鄙。” 顾云庭闷声不吭,继续往前走。 邵明姮气急败坏,张嘴朝着他胸口恶狠狠咬住,他嘶了声,疼的打了个哆嗦。m.dd-nENg.cOM